一日清晨,前朝為羙國誕下皇子紛紛慶賀衛涇,衛涇滿臉笑開了花地接受眾臣慶賀,渾然忘了淳修華難產而死的陰影。
“愛卿們都平身。”衛涇眉開眼笑地轉而望向了身旁之人。
宓昭媛正坐在平日皇後才有資格坐的鳳坐上,懷中還抱著剛剛出世的嬰兒,想畢是淳修華的孩子,此時他正熟睡著。
宓昭媛抬頭回給衛涇親密的笑容後,底下大臣出來作揖道:“恭喜宓昭媛誕下皇子。”說著眼尾處討好地往魏家左派的方向瞄去。
魏寥看著他讚許地點點頭,那臣子得到認可地扭頭繼續說辭道:“皇上不知您有沒有晉升宓昭媛為妃的想法?畢竟她為咱羙國誕下皇子,使得羙國後續有人啊!”
接下來底下官員交頭接耳議論道:“是啊,是該晉升為妃了。”
“可不是,宓昭媛生了皇子,應當當妃的。”竊竊私語的話還沒完,底下又一個臣子出列。
“皇上,羙國既然有了皇子可否考慮先封他為太子?”
“是啊,曆朝曆代以來封太子的應當都是長子,可見宓昭媛的孩子是羙國第一個長子,應當封太子!”底下官員又開始議論太子的事了。
衛涇聽著一個又一個封升,不禁朝宓昭媛看去,宓昭媛正為底下官員的說法沉醉得受寵若驚,很快扭過頭時,看到衛涇正征詢地瞧著她,宓昭媛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熟睡的嬰兒,笑而不語。
衛涇心知宓昭媛默肯了,不過他還是顧及下魏家人的意見,遂把目光轉向魏寥他們,而魏寥正盯著說“封太子”的官員若有所思,接著看到魏銘瞧著宓昭媛懷裏的嬰兒發呆,這下衛涇沒了頭緒,隻得扭回頭重新看向那兩個官員。
“宓昭媛誕下皇子的確有功,朕已經為她想好了位分,不知——”他重新征詢魏寥,道:“魏宰相怎樣想?”
旁邊宓昭媛遐想自己很快被封妃,不想衛涇突然征詢魏寥,故不安地瞧向魏寥,心道:“我的父親還在他們麾下,不知父親有沒有得到他們討喜?”
想罷,正好看到魏寥默認地朝衛涇輕輕一點頭,很快她臉上喜上眉梢地聽到衛涇對眾臣頒下旨意:“傳朕旨意,昌氏柔嘉淑順,克嫻內則,久侍宮闈勤勉柔順,為朕誕下皇子,可見淑慎性成,無怠遵循,母以子為貴,著即冊封為——”
“皇後娘娘駕到——”一語衝破了衛涇後麵的話,眾臣都扭頭回望,魏家似乎有備而來地等她踏進皇和殿。
一襲醒目的鳳和吉祥紋飾的大紅袍,頭帶鳳冠,雍容高貴地逶迤走來,身邊隻帶一個侍女烏雲珠,右邊乃是小祿子站定在皇和殿中央。
“皇......皇後!”借著從外麵照進來強烈的陽光刺痛了衛涇和宓昭媛的眼兒,衛涇對著陽光沐浴下的她眯了眯眼色才逐漸道了出來。
王嫣然拿眼掃了這裏一圈,然後看到頂頭上的龍鳳座,尤其盯著鳳坐上坐著居然是宓昭媛和她懷裏抱著嬰兒,冷哼一聲笑道:“喲,這裏可真夠熱鬧的!”接著她似乎真在看熱鬧地把這裏每個人匆匆地掃了一遍,然後看到站在左邊不遠處的魏家等人。
“臣等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一眾大臣和魏家人都單膝而跪道。
“皇後你怎麼來了?”衛涇站了起來,不解她今日怎麼突然到皇和殿。
“眾愛卿都平身。”王嫣然先不理衛涇的話,而是抬手升平。
“謝皇後娘娘。”眾臣等都起身。
王嫣然這才看向衛涇,接著又看到了宓昭媛和她懷裏的嬰孩,道:“本宮今日來,聽聞宓昭媛打算帶著淳修華生下的孩子在這裏接受眾臣慶賀。”
“淳修華的孩子?”她一語道出,眾臣又不安分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那不是宓昭媛的皇子嗎?”大臣不解又疑惑地看一眼王嫣然,緊接著望向了鳳坐。
宓昭媛臉色慌張地看著王嫣然,然後無辜地與衛涇對視。
衛涇扭過頭不苟言笑地盯著王嫣然,肅聲道:“荒唐,這孩子本就是宓昭媛所生,關淳修華什麼事?”
王嫣然凜然用眼尾掃了一遍在場的眾大臣,瞧他們的樣子都以為羙國的皇子是宓昭媛所生。
她哼笑地看向衛涇,道:“不關淳修華,皇上您又為何在她死時晉封她那麼高的位分?”說完,眾大臣又低語一片,然後王嫣然自豪地看到衛涇臉上一陣驚慌,很快臉上黑一片地垮下來,王嫣然借著在場眾臣的質疑聲,繼而開口道:“淳修華原是正四品賢嬪,那時候她已經有身孕五個月了,而五個月之前她還是名不見經傳的淳容華,試想一下,她若無任何勞苦功高,皇上何來給她晉那麼多位分。”說著她瞧上了宓昭媛,繼續道:“難道是皇上寵愛她嗎。本宮想後宮裏,愛卿們最不愛聽到的就是寵愛集於一身吧,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