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白戈(1 / 2)

“什麼意思?”匈奴人聽了半天沒明白王嫣然的幽默。

“你我兩個民族又打架啦?”自從有了孩子,王嫣然說話變得童真了。

匈奴人實在地琢磨好一會兒才知道話中含義,道:“你我都是敵人。”

“可是我一個老百姓,國家大事與我並無關,你我算什麼敵人呢?”王嫣然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想搞政治。

“我們匈奴人時常搶你們中原老百姓的東西,搶女人,殺男人,這些你都不恨我們匈奴人嗎?”匈奴人問道,問的十分誠懇。

王嫣然道:“至少你這個匈奴人沒在我家燒殺搶奪的,沒有害我的心,我為何要恨你們匈奴人呢?”王嫣然攤開手道。

匈奴人翻著疑惑瞧了王嫣然無所謂的笑臉好一陣子之後,同時也笑道:“你說得對,我這個匈奴人沒有害你之心,而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很有趣的女人!”

王嫣然“撲哧”一笑道:“瞧你方才說的這個仇那個仇的,弄得我們沒做啥就成世仇了。不瞞你說——”王嫣然蹲下身子,道:“我有個姐夫也是匈奴人,我姐是中原人,姐夫娶了我姐到江南裏過小日子,所以你們匈奴人我還是了解一點,不就是草原和馬是你們的家也是你們的天下嗎?”

“姑娘你說的沒錯,草原一直都是我們匈奴人的驕傲!”說起家鄉,匈奴人振奮不已。

王嫣然這才端著空盆站了起來,隨手扔給他道:“看你好的差不多了,隻是身上還有傷,如果你自己能方便就自己上藥吧!”說著見匈奴人低頭一看身下多了兩瓶藥。

匈奴人再抬頭立馬問住:“你要走嗎?”

王嫣然剛扭身立即回身道:“家裏好多事要我忙,大哥若你覺得身體沒事了,大可以自己先行離開,從哪來就往哪回去。”

“你要趕我走?”匈奴人急道。

王嫣然道:“我並不是想趕你走,隻是你的家鄉在北邊,那才是你的家。”

“等等,姑娘。”王嫣然剛抬腳走,又被匈奴人叫一聲。

“有什麼問題嗎?”王嫣然問。

“姑娘的恩情,白戈感激不盡,但不知姑娘怎樣稱呼?”匈奴人撐起前半身道。

“悅兒。”拋下幾句話,王嫣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悅兒,白戈得了“悅兒”的名字終於支撐不住地倒在了稻草上麵,拿開手看著裏麵兩瓶藥發呆,好一會兒疼痛的臉孔瞬間笑如陽光。

第三日一早,烏雲珠破天荒地出現在王嫣然家裏,這回她不是回門了,而是滿臉哭訴和委屈投進了王嫣然懷裏。

“姐,我錯了,我看錯他了!”烏雲珠哭著把頭往王嫣然懷裏一埋。

“怎麼了,你看錯誰了?”王嫣然明知故問,好一會兒烏雲珠隻哭不說話,道:“是不是柳渣男欺負你了?”

烏雲珠抬頭,滿眼哭畫了臉地點頭道:“他家柳家人一起欺負我!柳家大少奶奶剛回門不久,柳大哥就天天以看診為由出門了,直到晚上才不回來。柳家大少奶奶以為劉大哥去我屋裏了,結果發現不在我這裏便把我痛罵一頓,說我趕她的前腳嫁了劉大哥,若我不先著嫁過去做妾,她不會有今天獨守空房的日子。接著到了天亮,柳大哥醉醺醺地回來了,他沒去大少奶奶房裏,而是上自己書房歇息了。大少奶奶不知拿他如何好,就上柳老夫人哪裏告我一狀,說我隻是個卑微的妾室奪走了大少奶奶的,結果劉老夫人也急了,叫人把我捆了不僅挨了打,還把我丟進柴房裏挨餓了三天三夜!”

王嫣然急忙掀開烏雲珠的衣袍,發現她的衣袍已經多天沒洗,袍下已經破了個洞,露出裏衣的時候白色肌膚醒目著一道道傷痕。

“他們怎麼下手那麼狠,柳渣男呢?他知道了不過來救你?”王嫣然一陣心疼又急道。

烏雲珠委屈地搖頭,眼淚汩汩流下來,帶著哭音道:“他在書房睡了一整天,傍晚才知道後就隻聽劉老夫人的話先晾我在柴房裏住著,讓他好好跟大少奶奶住一處,結果到了今天哄大少奶奶高興了,劉老夫人才鬆口把我放出來。”

“出來之後,沒見那渣男你就回來了?”王嫣然摟著她問著。

“沒看到,聽說他又回宮當差了,說宮裏有個貴人娘娘有了身孕讓柳大哥過去伺疾。”烏雲珠抽抽噎噎地道。

罷了宮裏的事王嫣然不想再提,那裏畢竟是她最壓抑的傷心之事,而柳家人做法雖然可恨,但靜下心來想想柳家這樣的封建家庭,古代裏比比皆是,可以說柳家因有人當官可以仗勢欺人,何況去欺負沒權沒勢的王嫣然小門小戶人家,這時候為了烏雲珠上柳家討個公道也無任何效果,反之與柳家鬧到公堂,不知公堂是否做個青天大老爺肯為百姓說話,萬一公堂上的人也樂於趨炎附勢,最後自己吃了官司,又進監獄,多像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慘狀,所以王嫣然安撫烏雲珠道:“你在我這裏住下吧,柳家咱們也不去了,咱不能受他們欺負。到時候我幫你寫個休書,讓柳家人放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