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佚名
不論夢想有什麼色彩和什麼光幻,那距我們最近、最有可能實現的才是我們最美的夢想。
市裏搞了一個消防技能講座,來聽課的人很多。
培訓快要結束時,搞了一次別開生麵的實地演練。地點選在市郊一幢廢棄的、就要被拆毀的舊樓裏。怎樣滅火?怎樣在火海中逃生?怎樣在火海中搶救貴重的東西?演練場景中,聲光電、煙霧等技術、設備全部用上了,一切都演練得惟妙惟肖而活潑精彩。當然,也有許多智力測驗節目,例如,怎樣在濃煙滾滾中保持生命的正常呼吸,怎樣才能從遍地熊熊大火中找出一條生路,等等,但我最喜歡的還是另外一些節目,它很機智,也不是很難,但答案常常出乎人的意料,甚至在大家忍俊不禁,笑過後,有一些結果確實值得我們去用心細細地玩味。例如這則《搶寶》遊戲:
在一個麵積很大、又分隔成很多個小珍藏室的房間裏,導演在一塊塊十幾斤重的石塊上,分別寫上“寶石”、“黃金”、“古畫”,等等,然後把一塊石頭放進一個房間,當然,最貴重的那塊“寶石”,就放在最靠裏邊出入難度最大的那個小房間裏。而最外邊,最接近門口的地方,則放著一塊石頭,上寫著:“古玩,價值100元。”導演說,這是這個屋子裏近百件“寶物”中最不值錢的一個。
這個遊戲的規則是,假設這是一個藏寶室,但現在它失火了,給每個遊戲者相同的時間,讓他們到藏寶間搶運物品,最後,誰從“火”中救出的寶物價值高,誰就是優勝者。
遊戲開始了:在光電模擬出來的劈劈叭叭烈火聲和一團團模擬的濃煙中,第一個人上場了,隻見他身手敏捷地直潛最裏邊的幾間密室,意圖很明確,想搶運出那件最珍貴的寶物,但令他痛悔不迭的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密問裏放著的那個寶物,就聽大門口轟隆一聲,時間過了,唯一的出口坍塌了,他“葬身”在火海裏了。
第二個參與者上場了,他猴子一樣鑽進去,抱起了一件寶物,但嫌一件太少了,於是伸出另一隻手又去抱第二件,他也沒能“活著”出來,因為太貪婪,他也被大火給“燒死”了。
接著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但很遺憾,很多人進去,都未能“活著”出來,當然也沒搶出一件有價值的寶物來。
最後,輪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位老人腿腳不怎麼靈便不說,也不怎麼說話。
當導演哨音一落,他就跳了進去,他沒有像其它人那樣往裏邊的密室裏跑,他抱起離門口最近的那個“寶物”就揚手甩了出來,然後又甩出了兩個,當象征塌坍的聲音響起時,他已抱著第四件“寶物”毫發無損地“逃”了出來。
大家都笑這位老同誌雖然填補了大家搶救出的物品是零的空白,但按導演標明的價格,那些物品的總價值也根本不值得去搶救。
但教練卻不這麼看,教練認為這位老同誌十分了不起,因為在相同時間內別人連一件也沒搶出,他卻一個人一口氣搶出了足足4件。教練問老人以前在什麼地方工作,那個老人囁嚅了很久,才低聲說:“在市博物館。”老人頓了頓說:“二十多年前,我們市博物館曾發生過一次火災,我親曆過那次火災,在熊熊大火中,我曾同各位剛才的表現一樣,一心想從火海中搶救一件最珍貴、價值連城的文物,但最後卻空手而出。我能僥幸活著出來,也是因為老館長啊,他救出了緊靠門口的3幅珍貴字畫,還救出了我。若不是為了救我,他至少還能救出一幅作品,甚至還可能活著走出來,但因為救我,他隻救出了3幅作品,老館長就再也沒能走出那片可怕的火海。”老人說著,一串老淚湧出了眼角。
大家肅靜下來,都愣愣地看著那個身材已略略有些佝僂的老人。
老人頓了頓,又望了大家一眼說:“可你們知道嗎,當初那掛在展廳門口3幅最不值錢的畫兒,現在,每幅都不下一千萬啊!一千萬啊——”
大家全愣了。
後來,我曾同許多人談起這個老同誌在火海中的故事,許多人聽後,都湧起了各自的感慨感悟,但我覺得一位老教授總結得最好、最一語中的,他說:“不管一個夢想的價值有多大、多珍貴,但對一個人來說,離你最近,最可能實現的夢想才是你最珍貴的夢想!”
是的,追求夢想的時候,我們更多關注的是那些夢想成功後的社會和經濟價值,而沒有真正關注過這些夢想到底距我們有多遠,到底有沒有實現的可能性,以致使許多人一程又一程地走盡了迢迢一生,而他的夢想依舊是夢想,留下了永遠無法彌補的生命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