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少女似乎是感受到了葉塵的目光,抬頭望了一眼,她看到一個孤單瘦弱的身影遠遠地站在那兒,似乎在羨豔地看著自己。
她看到那少年的目光正好與她的目光相撞,少年轉過身子慢慢向更遠處走去,背影看上去有些單薄蕭索。
原來是個雜役弟子,宋婉凝心想,怪不得我怎麼感覺從來沒見過。
那幾名青年看見宋婉凝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他們也把目光一轉,看到一個穿著青色麻布衣的雜役弟子緩緩地離他們遠去。
“喂,那雜役弟子你過來一下。”為首的一名青年大叫了一聲,卻發現那雜役弟子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喊叫一般,仍然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當下他心裏就十分不喜,正要發作,下麵的馬東來卻搶著開口道,“羅師兄,這種小事讓我去解決好了。”
“也罷,聽說你以前在雜役處也算是一號人物,這附近乃是寶閣重地,怎麼一個雜役弟子隨隨便便就走了進來。”羅少陽冷冷說道。
其實門規並沒有規定雜役弟子不能在寶閣附近出沒,羅少陽完全是因為剛剛宋婉凝將注意力放在了那雜役弟子的身上而遷怒他。
也可能是他想要踩踏幾個下等人來顯示他的地位高貴。
馬東來本來就覺得自己像耍猴一樣賣弄著,正想撒撒氣,眼前的雜役弟子正好不長眼地經過這裏,估計讓那雜役弟子看見了他拙劣的表演,他感覺麵子上有點掛不住,想去教訓那雜役弟子一頓。
“喂小子,聽到我馬東來的話還不停下來,不想活了嗎。”馬東來大喝一聲搬出自己的名號,現在整個雜役處還有誰不賣我馬東來的麵子,他心裏暗自想道。
他也存在幾分心思在幾位師兄麵前賣弄一下自己,雜役處的事情有時候這些師兄出馬反而沒有他馬東來辦的利落。
隻是當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那雜役弟子仍舊一刻不停地向前走去,都快要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了。
宋婉凝忍不住笑了。
馬東來聽到宋婉凝的笑聲,臉色立刻變得比豬肝還難看,覺得她似乎在嘲笑自己一般,在女子麵前丟臉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情,馬東來頓時怒上心頭,眼神閃過一絲狠厲,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了。
門規規定,外門弟子之間不得隨意打鬥,就算要打也隻能在公開區內。
但對雜役弟子卻沒有這樣規定,因此雜役弟子因辦事不力惹怒外門弟子被打的半死的事情時有發生,有時候治療不及時被丟掉小命的事情也不少。
一個雜役弟子的性命,頂多讓馬東來關兩天禁閉。
他吸了口氣,運轉丹田,右手指訣一掐,一個拳頭大的火球忽閃忽現地出現在掌心,過了一會兒火球開始凝實起來逐漸在馬東來的掌心成型。
後麵的幾個青年看到了,紛紛笑道,“馬師弟,下手輕點,一下子打死了可不好。”他們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麵。
宋婉凝蹙了蹙眉頭,這種場麵她也見過很多,很多時候都是那些師兄弟為了在他麵前爭風吃醋,雙方在公開區區拚死拚活。
有時候被打死的也有那麼幾個。
隻不過她卻是覺得眼前那瘦弱少年有些可憐,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若不強大,隨時有可能被人踩在腳底下。
馬東來邪邪地笑了笑,“師兄,這種螻蟻不知死活,死了算他命不好。”說罷,把手一揮手上的火球往那雜役弟子的方向飛了過去,他仿佛能夠看到那雜役弟子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景象,不禁冷笑連連。
葉塵感受道身後傳來的灼熱感,暗自歎了口氣,他不是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可是有時候事情來了躲也躲不過。
他一掐手指,正好試試那以防禦為主的水幕術,他默念口訣,雙手一張,一片淡藍色的光幕就四散開來將自己周身護住,那火球呼嘯著打在光幕上像是打在了水中一般,泛起一陣陣漣漪,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那馬東來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結果,心中大驚,這穿著雜役弟子衣服的少年竟然會法術,那豈不是同他一樣也踏入了凝氣境。
不隻是馬東來,就連外門那幾人也是驚訝了一番。宋婉凝此刻也是多看了葉塵幾眼,似乎提起了一些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