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玄武大街之上血戰正酣,鮮血染紅了青石街道,衝天的血腥味飄蕩在皇城之上。自從玄武之變之後,這條大街便被賦予了各種神秘。當年的赤帝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頃刻間登基大寶,今天為何各大勢力齊聚一堂廝殺不休。
“殺!”
青竹和尚的到來並未給這裏帶來祥和,短暫的沉寂過後便是更加凶險的殺戮。
人群中央,古越亦步亦趨地拉著小項楚走在街道上,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影圍繞在古越周身,有的是敵人,有的是靈山派出的棋子。
為了保護古越,這一次靈山幾乎動用了所有的人情,很多古越都沒聽過的江湖名宿跳出來站在古越身旁。
玄武大街上,一處不起眼的小茶樓房門緊閉,房間十分普通,屬於末流的檔次,這種小茶樓在玄武大街上隨處可見。
茶館二樓,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用餐,從欄杆處就可以看到大街上那混亂的場景。
中年男子麵龐黝黑,抱著一隻大海碗不斷地夾菜,不時地打量一下街道上的戰鬥。
“丞相,軍師被一個殺手給劫持了。”
一名侍衛瞭望著街道上的戰鬥,言語中滿是緊張。關於軍師在北魏的地位盡人皆知,小侍衛戰戰兢兢,害怕被遷怒。
“恩,靈山的底蘊很不錯,在這種級別的較量中竟然也能保持不敗,委實難得啊!”
黑臉丞相對自己軍師的生死置之不理,一眾衛士反而鬆了一口氣。丞相的淡定,正好證明了軍師不會出事。
飯桌上坐著另外一名青衫文士,青衫文士大刺刺地後就,對外麵的戰鬥嗤之以鼻,文武相輕自古以來便有之。
這個是大的文人更加了得,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謀士不僅要天文地理皆通,還要對武道有著透徹的了解。每一個大謀士無一不是推演大師。
“不過是一個打鐵的而已,這種宗門縱然能夠顯赫一時,恐怕也會一代而絕,大世家終究講究一個底蘊。”
青衫文士麵帶不屑地指點江山,卻並未發現身邊那位黑臉丞相眼中的那一絲不快。而且,縱使發現了,以青衫許攸的狂傲恐怕也不會在意。
大世家,尤其是那些謀士家族習慣性地把人分為三六九等。黑臉丞相曹戈往上捯三代就是宦官的幹兒子,這種尷尬的身份恐怕在大世家眼中是最低賤的了。
“嗬嗬,所言極是,這一次沒白來,也算見識了一下那位赤帝的手段,麵對天圖都能忍得住,這樣的氣度心機難怪能讓烈焰中興。”
曹戈忍不住讚歎一聲,對這個老對手心中有些惺惺相惜。一座城,兩個絕世梟雄同在,各自圍繞著自己的棋盤落子。
“這個赤帝算得上一位千古帝王,烈火中興的勢頭已經形成,恐怕會延續很多年。隻是這位帝王身上那一處汙點怎麼都洗不掉,目無君父,這樣的人縱然驚豔才絕,也不值得投靠。”
這個時代的人性情都很開放,升鬥小民跳腳怒罵帝王的都有,為了彰顯氣度,赤帝甚至提拔那個家夥做了一個小官,這種千金買馬骨的做法在大謀士眼中或許不值一提,但是卻很能贏得民心。
尋常百姓怒罵君王,指點江山最多換來別人嘿然一笑,但謀士中像許攸這般狂放的卻很少見,許家在北魏帝國的地位十分特殊,就算曹黑子也不敢輕易處置他。
“許兄所言極是。”
曹戈聲音幽幽,說道目無君父,曹黑子才是第一人,挾天子以令諸侯,這種事情幹的駕輕就熟,可以說天生反骨。許攸的無心之談和狂放不羈注定了人生一悲劇收場,但是如他這樣到處滿嘴放炮的家夥,能活到壽寢正終才是沒天理。
說話間,曹戈輕輕地放下了碗筷,淡淡地看著玄武街上的廝殺,雙眼微米,像一個打瞌睡的老虎。
“烈火十七城,一城一諸侯,看來這些年也不過如此,被赤帝給折騰的很慘啊,恐怕已經隻剩下一個花架子了。”
行伍出身的曹戈對軍隊更加了解,窺一斑而知全豹,從十七城現在的戰力就能大概估算出十七城大概的實力。
“十七城各自為戰,這些年一點長進都沒有,被赤帝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不自知,甚至有些自命不凡的家夥還覬覦烈火的那張椅子,真是不知死活。”
毒舌刻薄,放蕩不羈,在許攸這位大謀士眼中,十七城的人和土雞瓦狗沒什麼區別。周圍的甲士無語地別過臉去,對這位大謀士很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