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殺戮並沒有給皇城帶來什麼變化,在這塊地上生長的白姓早就練就了鋼鐵般的意誌,也經曆過皇帝更替的血腥,天生有一種糞土萬戶侯的氣概。
京都百姓尤其是南城的百姓最喜歡的就是吃著炸醬麵慣看風雲變幻,吹吹牛皮,然後悠然散漫地活著,不論誰當皇帝都毫不改變。
“嘖嘖,這兩天咱們這個城裏不太平啊!”
一名啃著大蒜瓣的中年大叔蹲在地上端著大海碗神神秘秘地跟周圍的老哥們打屁。
“是啊,死了不少人嘞。”
另外一個新晉的皇城移民湊上來想要跟著談談,卻不料被周圍的人鄙夷嫌棄。顯然那濃濃的南方口音並不能得到這裏人的認可,排外現象在某些地方十分嚴重。
“懂個啥,那點人也叫死人!我聽我二舅家的女婿說,現在皇城正在追殺一個少年人,好像叫什麼古越來著。”
另外一個紋著紋身的中年大叔鄙夷地瞅了瞅那個外來戶,臉上帶著一點點優越感。
“講講噻,講講噻。”
外來戶並不在意,厚著臉皮努力去跟這幫人接觸,絲毫不在意被鄙視。
“傳言這位古越少年了得,曾經進入過魔域,而且得到了一件寶貝,這才引得大家追殺。嘖嘖,這兩天皇城裏的那個戰鬥叫一個慘烈哦,據說已經死了不少人。皇家都驚動了,聽我舅舅家那個女婿說,這一次咱們烈火帝國可是有著大動作呢!”
紋身的中年大叔一臉神秘地低聲細語,像是害怕這個大秘密被別人聽去一樣。
“哦,老哥知道的真多,不曉得咱們烈火帝國這一次準備玩多大呢?有沒有更隱秘的消息,皇城的消息可不好弄。”
南方外來戶一臉驚奇地吹捧那名紋身大叔,滿臉憨厚的笑意,擺出了一副認真受教的模樣,這讓哪位紋身大叔十分得意,挽了挽袖子,一副道上人的模樣開啟了裝逼模式。
“宮裏的事情確實是機會,但是我那位二舅的女婿在宮裏當差啊,那可是淬體五重天的人,一爪子能抓碎一塊石頭,我親眼所見,他可是皇城們前的侍衛。”
紋身大叔年輕時應該是個二流子,如今金盆洗手十分寂寞,能在外鄉人前麵裝十三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張嘴之後就是一頓海噴,將宮闈秘史講的頭頭是道。
“聽我二舅家的女婿說,這一次咱們哪位陛下是鐵了心了要將那件寶物留在咱們烈火帝國,已經出動了不少精銳力量去監察北魏的蠻子。就連最神秘的衛龍軍都出動了。”
紋身大樹很懂行地胡吹海侃,外鄉人恰到好處地迎合吹捧,直到飯點過後眾人才紛紛離去。
外鄉人也收拾碗筷回到了一處小園,小園中幾名穿著破衫襤褸的人正在整理著一些資料,動作熟稔專業。其中有兩個身體負傷的人在休息,一人在照看。
“老大,咱們小隊這次折損了三個人,受傷了兩個,經過排查一周整理出了一部分可信的資料。”
憨厚的外鄉人接過資料,不斷地用一根筆勾勾畫畫,不大一會功夫便羅列出了一大堆細致的材料。
“侯三,將這些東西送給百騎大人,一切小心為上,這些天已經死了不少兄弟了,你一定要回去!”
憨厚外鄉人眉頭緊鎖,不時地眺望南方,眼中帶著一些希冀。
“放心吧老大,我沒事,誰會在意一個花子,想嫂子了吧,這次回去之後恐怕大侄子就要出來了。”
身上穿著破衣爛衫的侯三滿是笑意,謹慎地將那些資料揣到懷中,肩膀微微抖動,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像極了乞丐。
“恩,算摸著應該快出來了,還不知道姑娘小子呢。你路上一定要小心,烈火帝國的探子同樣是老手,咱們這次出來的新人折損嚴重!”
憨厚外鄉人聲音有些低沉,這些袍澤戰友相繼離世總讓人趕到壓抑,那麼麵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侯三將走出院落,小院子變得更加沉默,天空中的月亮很圓,淡淡的光芒照在大地上卻讓人提不起興致,月是故鄉明。
皇都之中三個地櫃之間不斷地相互試探廝殺,對於三大帝國而言,天圖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依舊無法要排在最重要國政後麵。
這些年中,三個國家相互試探,各有勝負,最後鼎足而立,做弱小的東越政策鮮明,誰弱小跟誰結盟,聯手對抗個大的。
“老大,你研究這些東西幹什麼,三大帝國之間的恩恩怨怨,就算研究到明年也是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