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還得從頭說起。
還記得那一年是一九九四年的冬天,我還沒有隱退,那時候正趕上我去東北解決一件事,具體是什麼事兒就不跟你說了。我在路過一個小村莊的時候得知村子裏有黃皮子在鬧事兒,雖然我主修鬼怪,但是多年走南闖北也見識了不少同道中人除妖的經過,再加上聽村民說隻是丟了幾隻柴雞,我也就沒當回事兒,隻以為是黃家的哪位小輩不懂事兒出來禍害村民來了。所以就自告奮勇的擔下了此事。
當天晚上我和幾個村民布置好陷阱坐等那東西上門兒,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兩隻柴雞往雞窩裏一仍,這種小伎倆也就騙騙這些剛剛成精的小妖,對付大一點兒的妖怪是不管事兒的。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那小黃皮子就來了,至於怎麼收拾它的就不跟你說了,這種不上台麵的小妖即使是現在的你也能伸伸手掐死一大把。
不過這黃家報複心極強,我輕易也不敢弄死這小東西,隻好警告它一次,叫它以後不要再來偷吃雞了。
那東西也是眼淚巴巴的答應了,本來這事兒就這麼地了,可誰知和我一起的一個村民舉起鐵鍁一鍁子竟然給拍死了!
當時我就傻眼了,就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當時就說道:‘這黃皮子把我家的雞和雞蛋都偷吃完了,這天寒地凍的我家娃又是剛剛出生沒幾天,孩子他娘奶水少,平時可就靠嚼幾個雞蛋過活著。現在讓我家娃吃什麼?索性我回去把這隻黃皮子燉了給孩兒他娘補補身子,沒準兒我家孩子還能吃上奶呢!’
我說難道你不知道這些保家仙兒最容易記恨麼,記上了那可是不死不休的後果!哪知道那漢子性子太虎了,竟是說道‘那就讓它們來吧,來一隻我拍死一隻,到時候不要說家裏的婆娘了,就是我也有下酒菜兒了!哈哈’
我心說這些保家仙兒要是這麼容易對付早就被亡族滅種了可惜那漢子不聽我的苦勸,一意孤行。竟然把拍死的小黃皮子提溜到自家院子裏給掛起來了!
我一看那小黃皮子兩眼暴突,像是要鼓出來似的,配合著鞋拔子臉上的血跡說不出的滲人!我心想這家今天晚上肯定會出事兒!
既然我都攙和進來了也不能就這麼跑掉,保家仙兒記仇的很,即使我跑了也會順著我的味兒死追不舍的。
況且我也不能夠就這麼看著這一家子死在畜生的手裏。所以當夜我就留在了那漢子家中。我怕我擋不住對方,畢竟我不懂這些畜生修成的玩意兒,所以我就給我一位好友打電話,讓他過來幫幫忙。我這好友正好與我相反,他是主修妖魔的,其實和你現在的情況差不多,你主修鬼怪,你那個朋友易修主修妖魔。”
我一聽師父連這事兒都知道心裏倒是挺納悶兒的,不過想起來修子的貓妖也就釋然了。話說我自從回來了還沒看到貓妖的蹤跡呢,還沒等我問師父就告訴我了:“你那朋友的貓妖在偏房呢,它受了點兒傷,不方便行動。你放心吧,沒大事兒,咱們接著說。”我一聽也就沒多問,估計著那小貓也沒什麼大礙。
“我的那個朋友那時候在東北三省也是很有名氣的,他一收到我的電話就往過趕,不過九四年那時候中國的交通還是比現在差遠了。我倆雖然都在東北但是也不再一個省,他往我這兒趕也得坐一夜的火車,再加上汽車什麼的,到那個小村子裏怎麼著也得兩天的時間。我的任務任務就是頂住這兩天。
我本來想著也就兩天時間,死了一隻小黃皮子估計黃家也不會派什麼重量級的同族過來,憑我的本事拖延兩天是絕對沒什麼問題的。
事情要真是我想得那麼簡單也就好了,可惜天不如人願啊。
那天夜裏天黑得特別早,不到五點的時候就黑漆漆的一片了,我心裏裝著事兒,一看這天色就知道不對勁兒,那家的漢子叫我去喝酒。我也是膽大包天的主兒,心想喝點酒暖暖身子也好,省得等會兒打起來的時候身子再發硬。所以就進屋和他喝了點兒小酒。
那時候農村哪有什麼好菜啊,就一小盤兒醋溜白菜不見一點兒肉末外加一碟子鹹菜和一碗帶著點米粒兒的小米粥。酒也是勾兌酒,開玩笑,糧食那麼珍貴誰舍得拿去釀酒。
不過那漢子倒是很熱情,連連向著我敬酒,慢慢地氣氛起來了以後我也是和他有說有笑的,心想就算來個黃皮子我也能手抓把拿的給它撂翻了。其實我那時候就已經喝高了。
不知不覺我倆整下去了一斤多的白酒,我感覺頭有點兒暈暈的知道不能再喝了,不然晚上不要說黃皮子了,就是一隻老母雞估計都能把我繞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