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揚酒樓的二樓包間內燈火通明,一盤盤熱氣騰騰鮮香四溢的菜肴宛如流水席一般送了上來。
張劍鋒和李鐵柱鄉下莊稼人出身,雖然在天津碼頭當了些年的苦力,但是卻也沒吃過這麼好的宴席,聞著那直往鼻子躥的香味,喉嚨蠕動直咽口水。
“鋒哥,這可比咱們村地主家過年吃的還要好。”
李鐵柱盯著那肥的流油的紅燒肉,口水都要流到下巴了,饞的。
張劍鋒吞了吞口水道:“瞧你那出息,等咱們以後有了錢,天天吃這樣的宴席。”
“吳大牙,還愣著幹什麼,酒呢。”
望著滿桌子的菜肴,分隊長李虎催促著吳大牙,吳大牙這才想起,笑著從桌子下拎出了幾壇酒拍開了泥封。
泥封拍開,一股子濃烈的酒香味就在屋子裏飄蕩了起來,頓時氣氛更加的熱烈了。
“杜小山,來,給弟兄們斟酒。”
吳大牙拍了拍坐在那裏盯著菜肴挪不開步的杜小山,吩咐他倒酒。
杜小山應了一聲,接過了一壇酒就奔到了分隊長李虎的跟前,率先的給李虎斟酒。
“小山,去讓掌櫃的弄些大碗來,這杯子太小了。”
分隊長李虎捏著小酒杯,掀起它太小,喝著不痛快。
很快,掌櫃的又讓人送了一些海碗過來,嘩啦啦的酒水倒進了酒碗裏。
酒香彌漫,張劍鋒感覺他們跑在酒裏一樣,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怎麼的,李鐵柱還沒喝就仿佛要醉了。
“來,咱們第三分隊的弟兄幹了!”分隊長李虎舉起了滿滿的一碗酒,顯得豪氣萬狀。
“幹了!”
屋子裏的保安大隊士兵們也都紛紛舉起酒碗碰撞,揚起脖子,飲下了一碗豪情。
“吃菜,吃菜。”
放下了酒碗後,李虎就招呼著大家吃菜,早已經等不及的弟兄們也沒客氣,手和筷子一起上了。
張劍鋒擰了一個雞腿遞給了速度慢了一拍的杜小山,然後自己這才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嘴裏。
淮揚酒樓做的紅燒肉香糯軟爛入口即化,吃到這紅燒肉,張劍鋒這才覺得自己前二十幾年白活了。
吳大牙跳到了板凳上,一手抓著雞腿啃著,另一隻手已經伸向了碗裏的魚。
弟兄們狼吞虎咽的宛如餓死鬼投胎,滾燙的獅子的燙的李鐵柱哇哇叫,可是就不願意鬆口。
“你們這幫家夥,好東西真是讓你們糟踐了。”
看到弟兄們吃得滿嘴流油毫無形象可言,分隊長李虎在臭罵的同時手也沒閑著,霸占了一整條的清蒸白水魚。
精美的菜肴讓粗魯的弟兄們吃成了流水席,幾碗酒水下肚,一個個麵龐紅撲撲的,氣氛也就熱烈了起來。
吳大牙拉著大牛大聲吆喝著劃拳,那聲音能將整棟樓給震塌了。
喝飄了的分隊長李虎走路搖搖晃晃的,還在挨個的和弟兄們喝酒。
酒量不好的幾個弟兄已經鑽到桌子底下呼呼大睡了起來,也有弟兄抱著別的弟兄痛哭流涕的講著傷心事。
整個房間內杯盤狼藉,弟兄們吃得肚子滾圓,但是不知足的吳大牙還在一個勁的吆喝著上菜上酒。
張劍鋒也喝了幾碗酒,感覺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坐在那裏端著盤子啃著大蝦,仿佛肚子永遠填不滿一樣。
正當第三分隊的弟兄們在淮揚酒樓胡吃海喝的時候,那喧囂的聲音惹得隔壁用餐的孫敬元大為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