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團座,您要找的人來了。”
不多時,一名衛兵大步的走進了六二六團的臨時指揮所內,向顧惠權挺身敬了一個軍禮,指了指掩體外邊。
“哦,讓他進來吧。”
顧惠權從鋪在彈藥箱上的地圖上收回了目光,吩咐說。
衛兵應了一聲後,轉身出了指揮所的掩體,走向了站在哪裏忐忑不安的張劍鋒。
張劍鋒的心裏的確很忐忑,他原本以為隻是營長張崇山叫他有事情,誰知道卻是團長要見他。
他隻不過是一名小小的代理排長,他這樣的基層軍官在團裏一抓一大把,他雖然白天的時候帶人突擊到了鬼子的陣地,但是卻沒有長官的命令。
難道是自己擅自行動被團長知道了?
越是這麼想,張劍鋒的心裏越是忐忑,畢竟顧惠權治軍嚴格,沒有命令擅自行動,那可是違反軍法的。
“張排長,團座讓你進去。”
衛兵彙報後出來,指了指團部的臨時掩體,對張劍鋒說。
“多謝這位兄弟通傳。”
張劍鋒向這位弟兄道了一聲謝後,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進了掩體內的團臨時指揮所。
雖然不知道顧惠權叫他來幹什麼,但是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一刀,張劍鋒覺得自己沒有選擇權,隻能心裏默默的祈禱。
掩體內的牆壁上隻是掛著一盞燈光昏黃的馬燈,團指揮所內顯得有些昏暗,一人正坐在彈藥箱上,望向自己。
張劍鋒看清楚了坐在彈藥箱上的正是團長顧惠權,急忙的上前一個挺身,甩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第三營第九連三排代理排長張劍鋒奉命報道,請團座訓示!”
張劍鋒站的筆挺,聲音洪亮,竟然震的簌簌的有泥沙從頭頂掉落。
“好,好。”
顧惠權上下的打量著張劍鋒那魁梧的身軀,渾身透著一股鐵血軍人的殺伐之氣,連說了兩個好字。
“別拘束,坐吧。”顧惠權指了指旁邊的彈藥箱,笑著招呼張劍鋒坐下。
“卑職站著就好。”張劍鋒開口道。
顧惠權一愣後,笑著說:“讓你坐就坐,我這兒沒那麼多的規矩。”
看到顧惠權不像是興師問罪的,張劍鋒的心裏稍定,這才順勢的在彈藥箱上坐了下來。
“傷沒事吧?”
顧惠權看著張劍鋒衣衫破爛,血跡斑斑的模樣,忍不住關切的問。
張劍鋒急忙的回答:“團座,都是一些小傷,不礙事。”
“等會去醫務所看看,小傷也不能大意,要是得了感染得了破傷風,會影響戰鬥的。”顧惠權說。
“是!”
聽到顧惠權平日裏嚴厲,但是現在卻像是一個長輩一樣關切自己,張劍鋒的心裏也是湧過一陣暖流。
“吃晚飯飯了沒有?”
“報告團座,已經吃過了。”
......
團長顧惠權在對張劍鋒進行了一番噓寒問暖後,很快就進入了正題。
“白天的時候聽說是你帶隊去端掉的鬼子指揮所?”顧惠權盯著張劍鋒,認真的問。
張劍鋒被顧惠權這麼盯著,心裏也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也不敢隱瞞。
“團座,的確是我擅自行動,帶人去突擊了鬼子的指揮所,要是懲罰的話,懲罰我一個人好了,和別的弟兄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