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氣氛有些沉悶,隻有小男孩的酣睡聲,此時仔細的觀察小男孩,裴催才是看出來小男孩的臉色有些紅潤,身體雖然消瘦異常,可是並沒有任何疾病的跡象。看著小男孩如此的摸樣,裴催的心中閃現出一絲詫異之色。
裴催的童年在流浪之中度過,知道這樣的孩子心中的淒苦,回憶起來當年母親獨自一人帶著自己乞討度日,心中的悲傷也是逐漸的展露出來。如果不是自己來自異界的靈魂,自己恐怕會心性扭曲,想到此處,看著瑟瑟發抖的小男孩,裴催忍不住拉了一下被褥,將小男孩消瘦的身子遮嚴了一分。
“不好!”裴催的動作輕柔,手指捏著被褥微微有些顫抖,眼睛死死的盯著小男孩頸部的吊綴。吊綴之上的陣法,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動開啟了!
“快走!”裴催的手掌一震,直接將吊綴捏爆,手掌之上傳來一股輕柔的力量,將小男孩抱在胸前,沉聲說道。
“晚了!”郝道德的臉色也是一變,兩人都是太過大意了,這吊綴明顯不可能是郝天所製,看著有著監視跟蹤陣法的吊綴,郝道德心中巨震。就在此時,郝道德的目光向著客房的窗戶外麵看去,一道身影閃爍而來!
“候級!”裴催的目光猛然一震,剛才還是極遠的距離,眨眼的功夫便是已經來到了窗戶的邊緣,這等的速度,唯有候級才能夠具備!
“孔凡卿!”郝道德的目光微微一凝,看著疾馳而來的身影,嘴唇一哆嗦,眼中閃現出一絲憤怒的赤色。
“郝道德,多年不見,你終究還是回來了!”孔凡卿掃了一眼裴催,轉頭看向郝道德的靈魂,沉聲說道。
“孔凡卿,我郝家和孔家乃是世交,更何況我郝家對你也是不薄。如果不是年輕的時候老夫舍身將你從蟻穴之中救出來,豈有今日的你?”郝道德強壓著心中的激動和憤怒,低聲的咆哮道:“沒想到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害我郝家到了這般的地步,竟然連一個孩子都是利用上!”
孔凡卿的眼神微微一變,臉色劇烈的變幻數次,最終平靜下來,看著郝道德靈魂的波動,沉聲說道:“如果不是老夫,你郝家之人如何能夠輕易的走出天俊城?如果不是老夫,你在天俊城恐怕連郝字都是無法見到!”
“不是你做的?”郝道德的臉色微微一變,剛才的憤怒平息下來,看著孔凡卿遲疑的問道。
“郝道德,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孔凡卿苦笑一聲,知道郝道德此時一定非常悲憤,倒也並未將郝道德的汙蔑放在心上。
“告訴我,到底是誰?”郝道德的目光一變,看著孔凡卿低聲的咆哮一聲。
“離開吧。天俊城已經沒有郝家的容身之地了。”孔凡卿看著郝道德憤怒的樣子,臉色微微一沉,緩緩的說道。
“離開?”郝道德慘然的一笑,眼中閃現出濃鬱的諷刺,透過孔凡卿看向外麵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才是將心中的激動強壓了下來,看起來頗為平靜的臉色,氣勢眼神透露著濃鬱的傷感已經出賣了郝道德的內心。
郝道德看著天俊城的天空,緩緩的開口道:“告訴我,到底是誰!”
“郝道德,我不能告訴你。那人你得罪不起!”孔凡卿的臉色更為不悅。
“得罪不起?”郝道德突然扭過頭來,死死的盯著孔凡卿,惱怒的地吼道:“即便是我郝道德豁上了性命,也要為我郝家報仇!家破人亡,家破人亡你懂嗎?”
“哎,老夫能夠做的,便是通知郝家之人,盡快的離開天俊城。這是老夫唯一能做的。”孔凡卿看著郝道德憤怒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
“多謝你沒有在郝家劇變之中落井下石。我郝道德如果有機會,定會報答你的恩情。”郝道德死死的盯著孔凡卿,在孔凡卿的眼中沒有發現任何虛假之意,知道鏟除郝家之人,即便是孔凡卿也是無能為力,郝道德深吸一口氣,手掌拍了一下孔凡卿的肩膀,低聲的說道。
“郝道德,好自為之吧。我隻能告訴你,那人在師宗的內閣也是頗有勢力!”孔凡卿看著郝道德的樣子,眼中閃現出一絲不忍之色,最終還是輕聲的歎息一聲,身影在半空之中微微一頓,直接消失在半空之中。
“莫要讓人知道你的存在,他們現在不容許郝家有師級!”
孔凡卿的聲音剛剛消失,他的聲音好像憑空出現一般,這聲音久久的回蕩在郝道德的耳中。
“死了,都死了!”郝道德的麵色慘然,因為憤怒扭曲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半空桌子紅,嘴唇瑟瑟發抖的呢喃道!
裴催的心也是跌倒了穀底,天俊城之中,可沒有多少人是師級以下,不允許有師級以上的強者,那麼郝家所剩之人恐怕沒有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