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遲到千年(1 / 2)

"嗯,該怎麼稱呼你呢?我叫你小寒吧,如果你有一點點不介意的話。

在收到你來信的前些日子,我一直重複做著同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白日夢。

在夢裏,我住在一所沙灘邊的海景房裏,房子有兩個很大的窗台,窗台外麵各擺放著一套沙灘休閑桌椅,還有那椰子葉製成的精致遮陽傘。

每天,我的習慣是日出而起,日落而眠。

白天,我一直盯著我的木屋前的那個木質郵箱,它的表層油漆在風蝕雨淋下,逐漸脫落。是它告訴我,我已經等待了許久、許久的歲月,它正默默地陪著我變老。

抱歉,我屋裏的機械鍾已經繡得不能再繼續走動了,但它還是願意呆在牆上,靜靜地為我許願,早點見到那個人。

太陽,大海,它們每天都是一樣的顏色,它們好壞。一起來欺騙我,讓我以為自己也跟著它們一樣,永遠不會變老。

有一天,我躺在休閑椅上,麵向朝陽,盯著它慢慢越過我的臉頰。

一陣唧唧喳喳的鳥語聲把我的視線轉移到屋頂上,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年,都沒有鳥兒飛臨我的住所。

所以,它們的出現,使我很高興地向上帝祈禱,謝謝他賜福於我。

'抱歉,打擾你了,女士,哦,不,小姐。這裏有一封你的信,麻煩你簽收一下,非常感激。'一個陌生卻讓我期待很久很久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是郵遞員,他送來了我期盼的那個人千年的來信。

正當我用那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拆開信件的時候,我的同桌把我搖醒。唉,我知道,我又做白日夢了。

接著我同學就把你的信交到我手上。一個條紋淡紫色信封裏麵,裝滿了你遲到千年的話語。

嗬嗬,以上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和你開玩笑的,小寒,就讓我這麼稱呼你吧。你可以叫我英子,如果覺得這樣太嬌氣。那麼,請你叫我秋英--秋天的蒲公英,隨風而行,四海為家。

學習進步,天天快樂!"

收到這封信時,段蔚其時寒正在上初四--初中複讀班。那段日子是他最黑暗,最難熬的時光,小真去其他中學複讀,燕子讀中專去了……很多同學都考上了高中,都去開學去了。

他要和陌生的同學再呆一年。他痛恨自己,很自己為什麼不考上高中,往高處飛。負麵的情緒時常困擾著他,於是,他又開始逃課,去懶人坡上看低年級的同學踢球。

看到他們肆無忌憚的笑著,他想到曾經的自己,也和他們一樣。對比自己的複讀境況,不免悲從中來:

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那樣的朋友,寒風刺骨的冬天裏,陪他一起邊吃雪糕筒邊跺腳的朋友;

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那樣的朋友,無論他犯了什麼錯,縱容著他,安慰著他說,沒關係,下次注意就好了;

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那樣的朋友,陪著他笑,陪著他哭的朋友;

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那樣的朋友,說著即使有地獄,我們一起去猖狂的朋友……

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遠在他鄉的小真,叫他試著交一些筆友,可以交流心裏的感覺。畢竟,悲傷情緒就像洪水猛獸,不泄洪,心裏的堤壩就有崩潰的危險。

於是,他翻開最新一期的《青少年文彙》,按介紹資料,找到想交的筆友。陸陸續續教了幾個筆友,但是談得不時很合得來。直到遇見了秋英,她和他在往後的日子裏通了三年多的信件。

段蔚寒為什麼突然想道秋英呢,因為教室裏的功放機正在播放蘇打綠的《遲到千年》,因為吃得太飽,因為空氣太冷。

現在是班會課,大家在討論著下周就要進行的元旦晚會比賽的項目。

這座小城的四所高中的元旦、中秋、國慶晚會基本都是千遍一律、萬年不變,還有點像懶婆娘的腳--又長又臭。基本第一輪是全校集體大合唱比賽,第二輪是小品,第三輪是歌唱、演奏比賽。

獲獎的話,送一張五毛錢都不到的獎狀,上麵還不要臉的寫著什麼以茲鼓勵之類冠冕堂皇的話,然後加蓋個學校公章。給同學們帶回教室張貼,臭美。

可笑的是,幾乎大部分同學都樂此不疲地想出各種花樣,去博得幾位所謂的評審老師的嗬嗬一笑。

現在九班正在選擇合唱曲目,到底是以男聲為優先還是以女聲為優先的歌曲。男生和女生都是各不相讓。

"請各位帥哥拿出你們的高風亮節,好不好,你們一定也常聽說,女生優先,這四個大字吧。所以,應該選女聲的歌曲。"女生特出自己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