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林雀毫無形象地穿著個大褲衩在客廳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熱水澡把他身體內的辛勞與疲憊盡數洗去,隻剩下一種令人十分舒適的無力感。
他不緊不慢地拿起沙發上林洛為他放好的睡服,一邊走一邊穿,等到他扣上上衣的最後一顆扣子,正好來到妹妹的房門前。
“我可以進去嗎?”林雀嘴裏說著詢問的話,卻隻是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就把門擰開側身進入了林洛的房間。
林洛的房間可以用素雅來形容,並沒有太多女孩子的裝飾或者是大堆的布偶之類的事物。整個房間裏比較醒目的物件就是收拾整齊的書桌和梳妝台,淡綠色印有茉莉花花紋的窗簾,高大的木質書架與純白色的床鋪。
唯一令人在意的是房間的一側,放著兩個一模一樣體積巨大的衣櫃。兩者並排靠牆放著造成的效果就是,幾乎已經看不見衣櫃背後的牆麵,如此誇張的畫麵不禁令人懷疑它們究竟是如何被運送進房間裏的,想過去除了將這兩個巨無霸拆了之後運送進房間裏再組裝起來以外應該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吧?
此時的林洛正坐在她的床上,背靠著動漫抱枕,頭也不抬地一邊看著她的平板電腦,一邊用食指在屏幕上滑動著,似乎完全不為林雀的突然闖入而驚訝。
“好久沒到你這個房間裏來了。”林雀一點不把自己的當外人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動動這個,碰碰那個,惹來妹妹的一陣白眼,最後閉著眼睛在書架上隨便抽了一本書下來,就明目張膽地掀開被子的一腳,上了林洛柔軟噴香的床鋪。接著他打開書隨便翻了兩頁,就好像看了半天困得不行了一樣把書往床頭櫃一丟,頭往後一倒。
“我困了,我要睡覺,你別吵我。”林雀說著就耍賴般地閉上了眼,還做作地打起了呼嚕。
裝睡的林雀閉著眼睛,卻拉長了耳朵聽著妹妹的動靜。隻聽見一直無視他的林洛窸窸窣窣的一陣響動,接著他就聞到一陣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再接著耳朵就是一疼,臉上一冰。
林洛一隻手拿著冒著冷氣的玻璃瓶往林雀臉上放,另一隻手拉著他的耳朵,沒好氣地說道:“臭流氓,臭賴皮鬼,趕快給我起來。”
林雀睜開眼一看,還冒著冷氣的玻璃瓶裏漂浮著一片片檸檬瓣,正是林洛為自己衝的冰檸檬水,之前進來的時候就在林洛那側的床頭看見了,沒太在意,現在想來就是林洛早就衝好放著準備給自己了。
“怎麼不早點給我?渴死我了。”林雀一邊說著一邊將冰檸檬水往嘴裏倒,享受著酸中帶甜的冰水直衝肺腑的暢快,雖然回家後又是洗澡又是吹空調的,現在還爬上了妹妹柔軟噴香的床,但是確實一口水也沒喝,因為自詡是個懂得品味人生的高中生的林雀對喝水還是挺挑剔的,此刻喝著妹妹衝的冰檸檬水,他才感覺自己是真正的原地滿血滿狀態複活了。
“本來是要直接給你的,結果你一進來就一直在做一些賣弄智商的言行,我也就冷眼旁觀看下你到底有多無聊。”林洛沒好氣的說道。
“確實是有些無聊了。”林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但是你看我都一年沒幹這樣的事情了,現在再做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看你現在畢竟是高中生了,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因為世俗的偏見對我對你的一些正常的表達家人間感情的行為有了偏見,所以我總要先試探一下。”
“高中生?得了吧,難道曾經我們都是初中生的時候像你這樣爬上妹妹的床就是合情合理的嗎?”林洛戳著林雀的額頭,不留情地揭穿他。“再說了,過去這一年因為條件原因我一直都是和媽媽睡,讓你無機可趁,但是你也沒有少占我的便宜,鬼兄。”
“什麼妹妹,你才不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小立白。”林雀一點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抓著妹妹的手故作猥瑣地親了一口。
立白,洗衣粉,媳婦,小立白,小洗衣粉,小媳婦,這是林雀給妹妹取的愛稱。
林雀和林洛,兩人都已經是高中生的這對兄妹,哥哥卻對爬上妹妹的床駕輕就熟,妹妹卻對此習以為常,哥哥對妹妹的愛稱是小立白,這怎麼看怎麼也不正常。難道是因為兄妹兩人已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做下了無法回頭的事情了?難道這對兄妹已經經曆過了一段時間的糾結與掙紮,經曆了直麵內心感情的過程,最終掙脫了倫理與禁忌的枷鎖,許下了要永遠相愛的誓言了?
其實兩人之間並沒有那麼糾結複雜,而是因為林家特殊的家庭環境與兩人與一般兄妹不同的成長經曆自然而然變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
在林家的三個女孩之中,林洛不止是年齡最大的那個,也是最早來到林家的那個,而她的來曆頗有些見不得光,是林雀的外婆抱養,準確的來說,是買來的。具體的情景林雀當時雖然小,卻是一段非常清晰的記憶,林洛到家裏來的那天,是林雀五歲生日的時候,那天外婆和她存在銀行裏的存款一大清早的一起消失了,把母親和外公嚇壞了,把林洛嚇哭了,結果在尋找了大半天無果,母親和外公準備報警,做好了迎接種種壞結果的準備的時候,外婆牽著一個四,五歲大的粉妝玉砌的小女孩回到了家裏,說她是送給林雀的生日禮物,那之後,家裏就爆發了持續了好幾天的家庭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