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一瞬間,我腦袋裏想的是,好不容易占到這樣的優勢,假如不將這腿盡全力踢出去,後麵恐怕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林雀說道。
“沒錯,一般占有優勢的時候,最好是穩紮穩打,慢慢將優勢擴大,可是我明白你我的實力差距,就算我有優勢也無法擴大,隻會被你慢慢扳回來。因為你的輕敵所以我才會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如果就這樣放棄了,我不甘心。”
“被你踢中就踢中吧,但是至少我踢出了這樣讓我滿意的一腳,至少讓你也不是毫發無傷。”
林雀說了好幾句話,但是這其實算是他現在具體分析自己當時心理之後得出的結論。真要說當時林雀也來不及想這麼多,總之充斥他念頭的就是一點,管它的,先踢完這腳爽了再說。
從這點來看,林雀這種頗為光棍,不管不顧的實戰理念倒是和任棲有些相像。
王明成說林雀和他有相像的地方,其實很多都是表麵的東西,反倒是這個看起來一直比較嫻靜的少年,與林雀真正骨子裏的那種倔強產生了一些共鳴。
從理智的角度來講,兩個人都是不明智的,一個是順風浪死的典範,一個是逆風了還要浪的傻逼,但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人,才能做出最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拯救世界。
“原來是這樣。”任棲露出了笑容,“不過你說錯了一點,我之所以這樣和你打,並不是因為輕敵,而是因為這就是我的風格。”
在一旁的黃輝不由地苦笑,沒錯,這就是師弟的風格,說起來師弟每次輸給自己,十次裏九次都是因為他那過於激進的打法流露出的破綻被自己抓住之後將他打敗。
而他每次輸過之後,下次依然不知悔改,但黃輝卻從未因此輕視師弟,甚至他覺這正是任棲可怕的地方。
就像騰空後擺這樣的腿法,別人輕率使用吃虧之後多半會學會在別的時候使用,而師弟則是一遍遍的吃虧,一遍遍的吸取教訓,一遍遍的訓練,最後練到可以宛如橫踢一般嫻熟的程度。
而他之所以這樣的本質原因便是對於他來說,享受戰鬥本身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即使有時候保守打法能贏,激進打法會輸,他依然會選擇激進的打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為什麼要停下來?不應該是馬上準備下一波進攻嗎?”林雀不解地問道。
打完一段還帶交流討論,就算是在道館的訓練實戰都沒這樣的,也就上次廖偉建來挑戰,師兄應戰他的時候兩人邊打邊有過不少交流。
“因為我有些奇怪。”任棲皺眉說道:“雖然你最後踢中我的那腿確實力量驚人,但我注意到你在踢中我的前一刻,身體還是有些不自然的凝滯,明明你沒有去管我攻向你的那腿,那麼這是不應該的,原本你的這腿應該更加驚人才對。”
林雀苦笑。
“是不是因為你昨天受了傷?剛才那下牽扯到了傷處,我覺得這個可能最大。”任棲問到。
林雀也不矯情,點了點頭。
那最後一刻,或許是因為他用力過猛,確實有些牽扯到傷處,但盡管如此他還是踢出了那威力驚人的一腿。
其實不止是受傷,他現在還生病,之前在操場上追陳然的時候,還消耗了不少的體力,之後休息了一節自習課也沒有完全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