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是刻在石門之上,渾圓正直,一筆一劃均是無比清楚,隻見上麵寫道:“凡吾族人,以血拭石,道路自開;非吾族人,當以陪葬,盡可長眠於此地矣!”劉義章喃喃讀了數遍,臉上也是笑容也是漸漸濃了起來,這字是漢字,話中所說的“吾族人”應該是漢人即可。劉義章便是正宗的漢人,不過他死活都弄不明白為什麼隻要將自己的血擦拭在這石球之上便能打開這道門。
不過情形也不容他做多想,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劉義章順手從地上撿了一把斬馬刀,猛一咬牙,朝著自己的掌心割去。
“滴答,滴答”。血液順著劉義章的手心滑落在地上,濺起了一些灰塵,不過劉義章卻是無暇顧及這些,隻是伸出割破的左手,將手掌慢慢地貼到了石球之上。
異變突生,原本乳白色的石球在接觸到劉義章的血液之後,忽然豪光大放,如烈陽一般的七彩光芒照得石洞之內如仙境一般。劉義章眼睛被突入起來的光芒晃得一陣刺痛而微微眯了起來。
原本刺痛的左手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一般,劉義章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從左手手心之上源源不斷地流向那個奇怪的石門之內。本就霞光萬道的石球在吸收了劉義章的鮮血之後,更是顯得瑞氣滿堂,把個山洞照耀的直入仙境一般。
劉義章因為血液缺失的過多而渾身一陣發軟,但是他心中明白,此時隻有這麼一條路可以活下來,當下心中一狠,非但沒有將手收回來,反而死死地按在石球之上。
就在劉義章以為自己要失血過多而死的時候,卻是從石球之上出來一股綿延醇厚的大力,將劉義章的左手給彈了開來。劉義章感到渾身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力氣,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本來霞光瑞道的石球忽然發出一陣震耳的轟鳴之聲,隻見石球竟然在吸收了劉義章的鮮血之後,自己緩緩轉動起來。刺耳的摩擦聲震得劉義章和鐵蛋一陣心慌,劉義章還好,鐵蛋頓時如癲狂一般,渾身黃毛豎立,對著石門咆哮起來。
石球順時針轉動了三圈之後又逆時針轉動了六圈,隻聽轟鳴一聲,原本死寂一般的石門竟然在迅速的淡化!
沒錯,就是淡化!
乳白色的石門緩緩變得透明,劉義章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數個呼吸之後,在劉義章不可思議的眼睛前麵重新又出現了一個如夢幻般的通道,通道四周都被明亮的如水晶一般的石頭照得如白晝一般,讓劉義章分不清楚是在洞內還是在洞外。
在通道的盡頭,卻是一眼翠綠。讓劉義章忍不住有些熟悉的感覺。
他慢慢走過通道,進入了那一片翠綠。進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奇怪的花園。
花草樹木應有盡有,其中卻尤以牡丹最多,姹紫嫣紅,爭相競豔。劉義章看得眼花繚亂,不知道當從哪裏看起才好。如此美景,當和剛才石門之外的骷顱形成了一種讓人接受不了的反差效果。
不過此時最吸引劉義章的卻並非是這些鮮彩奪目的花朵,而是這些樹木竟然都並非真的生長起來的。每一朵鮮花都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澤,像是透明一般,而樹木花莖也是如此,直如水晶雕刻似的,像是進入了仙境一樣。劉義章緩緩伸出手來,輕輕觸碰了一下身旁的一朵牡丹,隻覺入手冰涼無比,牡丹花瓣邊緣極為鋒利,竟然感到微微的疼痛。
劉義章眉頭一皺,向著遠處望去,見這個花園怎麼說也有方圓數裏,但是其中的花草樹木無一不是如此,當真是詭異之極。不僅如此,在這死靜一般的花園中竟然聽不到一絲聲音,詭異的讓人害怕。沒有動物,沒有昆蟲,甚至連劉義章自己的呼吸之聲都是沒有。
從心底深處慢慢衍生出來的恐懼瞬間占據了劉義章整個身體,腳步不由得向後挪了半步,卻是碰到了什麼物體,軟綿綿的。回頭一看,卻是剛才放到地上的小狗鐵蛋。
此刻鐵蛋也是一反剛進入山洞內的狀態,抬起頭來站在劉義章身後四處張望著什麼,忽然鼻頭一動,像是嗅到了什麼熟悉的味道一般,狗頭一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張開四腿向著前方狂奔而去,速度如飛,轉眼消失在了這片詭異的花叢之中。
劉義章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呼喊鐵蛋,鐵蛋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劉義章看了看四周,直想掉頭離開。可是又猛得想到了和鐵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站在那裏掙紮了一會兒,實在是割舍不下鐵蛋,便猛一咬牙,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