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悻悻然跳入屋內,見禿頂老者正在抓著壯漢的雙臂,壯漢袖袍微微鼓蕩,顯然內中真氣翻滾。
過了少許,禿頂老者才長噓口氣,放開了壯漢的手臂。壯漢活動了一下,咧嘴一笑,道:“多謝大哥了!”
禿頂老者擺了擺手,隻是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語。其餘三人見老者不說話,也都不敢做聲,默默坐在下首。片刻,隻聽老者沉吟道:“掌力霸道無比,又蘊含極為純正霸道的純陽真氣……”
老者慢悠悠地分析道:“按理說這等純正霸道的功法擊在人體身上,雖說威力絕大,也隻會浩浩蕩蕩,不會如跗骨之蛆一般,順著經脈竄入體內,這種現象倒是有些像巫蠱之術了……”
剛剛追出屋外的兩個中年男子驚詫莫名,不禁同時脫口問道:“世上還有這等功法?”
老者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我開始的時候也不相信,但是看過老四的傷之後,才發現原來的自己當真是井底之蛙了。”
說罷,頓了一頓,才又道:“這個對手雖然修為較弱,但是處處透著古怪,也算是一個難纏的角色,應該早抓出來才是。”
兩個中年男子稍瘦一個皺眉道:“大哥說的極是。隻是那人狡猾的很,發現情形不對,立刻遁走。以他的速度,就算是大哥估計也追趕不上,如何擊殺?”
老者嗬嗬一笑,端起一個杯子,微微喝了口水,然後悠然道:“既然追趕不上,就隻好讓他自己送上門來了……”說罷,將其餘三人叫道旁邊,低聲布置起來。
他們四人雖然警惕,卻是沒有發現屋頂之上洪叔正扶著秦婷已經將四人的計劃聽了個仔細,幾乎十幾分鍾後,聽禿頂老者已經布置完畢,洪叔微微一笑,拉著秦婷向後一躍,幾乎是幾次彈跳之間,便已經隱入黑暗之中……
劉義章見後麵沒人追來,鬆了口氣,故意順著街道繞了兩圈,才回到客棧當中。在翻窗戶的時候,見洪叔和秦婷屋內漆黑一片毫無動靜,便翻身跳入屋內。
秦婷給劉義章易容是其臉上沾了許多特殊的藥水和膠泥,雖然效果極佳,但是糊在臉上仍然非常不舒服。
劉義章用力扯了扯衣領,大大喘了口粗氣,總算是將煩悶稍稍紓解了一番。本來以為以自己的身手對付凡人一般的張宗狹已經綽綽有餘,誰知道卻碰到了四個修為高於自己的修真高手!
往往在抱著很大的希望卻又失望更讓人受不了,劉義章自然不能例外。就在他準備洗洗去睡覺的時候,忽然窗外微微一震,劉義章大驚,剛剛轉過頭來,卻是見到洪叔和秦婷已經翻身躍入屋內了。
“這是……”饒是以神經大條著稱的劉義章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一時明白不過來怎麼回事。
“嘿嘿!”卻是洪叔嘿嘿一笑,態度之間頗為得意,問道:“小子,剛才去哪了?”
劉義章眼珠轉了轉,繼而陪笑道:“哪也沒去啊,我不是一直在屋子裏麼?”
洪叔臉上笑意漸濃,如看穿劉義章的一切一般,就連剛剛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秦婷也是如此表情,戲謔道:“那麼……你可以告訴我們你和那張宗狹到底有何仇恨麼?”
劉義章大驚失色,心道自己這一路上極為小心,就這還是讓洪叔給跟蹤了。心中一陣挫敗,再加上剛剛報仇失敗,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頓時再也升不起任何幹勁,無力地坐了下來,意興闌珊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去報仇去了。”
秦婷目光炯炯,卻是得理不饒人,繼續追問道:“報什麼仇?”說罷見劉義章不解地看著自己,眼神似有那麼一絲特殊的味道,忽然才感覺到自己貌似太過直接,隨後補充道:“你現在身為幻天宗的弟子,我自然有權利查清你的江湖恩怨是否會牽連宗門。”
劉義章本就意興闌珊,聽到這裏,本也沒興趣理會秦婷的問話,隻是眼角餘光忽然看見站在秦婷身旁的洪叔,腦中頓時靈光一閃,心道身旁放著這麼一個大高手不用真是浪費。
隨後眼珠一轉,心道幻天宗自詡名門正派,如果和他們說了自己的遭遇,說不準洪叔會幫這個忙。有了洪叔的幫忙,就算再來幾個內視期高手又能怎麼樣?自己還不是殺張宗狹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