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官人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語的殺傷力,滔滔不絕地說道:“難道就因為我好心給他看了一下我的身份令牌,你便說是我擊傷了他!你可曾親眼看到我擊傷他了?”
夏劍心中一愣,心想如果說自己親眼所見,那麼劉義章肯定會問:“為什麼看出來我要擊傷郝鐸,你不出來相救?難道同門情誼在你眼中真的一文不值?”夏劍想到這裏,便覺得莫名地頭疼,隨口說道:“我沒有親眼所見,是別人告訴我的!”
劉義章壓根就沒把夏劍當做自己的頂頭上司看待,繼續說道:“那麼,是哪位師兄告訴你的,可否讓他出來和我對證?”
夏劍眼神一凝,仿佛已經意識到劉義章要幹什麼了,眼神向著人群中某個方位一掃,卻是冷聲道:“誰告訴我的自然不用你操心,我隻是問你一句,這郝鐸是不是你傷的!”這句話問的頗為巧妙,劉義章傷人大家幾乎親眼所見,雖然真的拿不出任何切實的證據。如果劉義章答應了,夏劍直接將劉義章送到執法堂完事,估計以後也不會再回來。如果劉義章否定了,那麼就說明劉義章沒種,敢做不敢當,以後估計會連頭也抬不起來。
“夏組長好大的架子!”劉義章一反剛剛無賴的口吻,淡淡道:“你是我的上司,你說如何便是如何,我無話可說!”小樣兒,和我玩這招,看我不玩死你!
本來劉義章如何回答都要掉入夏劍的陷阱,卻被他用夏劍官大壓人這種巧妙的手法將同樣尷尬的問題踢回了夏劍身上。心中本是得意的夏劍沒有想到劉義章會以這樣無賴的方式回答自己的問題,要命的是自己還真的無從回答。
主要是夏劍剛剛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便是今天自己從天璣二組中抽調過去找劉義章麻煩的五個人,看著劉義章的眼神深處,竟然有著深深的忌憚和懼怕。找這樣的幾個人作證指責劉義章,還不如夏劍直接承認是自己找劉義章的麻煩來的爽快。
將心比心,自己倒是沒事,如果一次性沒能將劉義章弄出天璣二組,憑他的手段,如果那五個人指證了劉義章,等劉義章回去之後,還不得把這些人給折磨死?
一個如同瘋子一般的小組長想要折磨小組裏麵的弟子,簡直就和玩一樣容易!
現在夏劍忽然有些懷念前幾任被自己攆走的那些小組長了,雖然迂腐和愚忠了一些,但是最起碼他們講理吧?
二人就這樣從剛剛的喋喋不休忽然變為現在的靜止狀態,現場安靜的詭異,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於說出一句話來。
“嗯……”現場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眾人朝著聲音的地方看去,卻是在昏迷中的郝鐸忽然醒了過來。
劉義章腦中靈光一閃,臉上像是變戲法一般地又轉化為無賴的摸樣,猛地撲到郝鐸身邊,暗中用力抓住郝鐸的右臂,道:“郝鐸兄弟你終於醒了!”
“嗷嗚!”郝鐸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忽然鬼嚎了一聲,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眾人眼皮直跳,背後如同墜入冰窟般地向上直竄冷氣!
劉義章看著著急,急忙對夏劍說道:“組長,我小組弟子是如何傷成這樣的?”
夏劍渾身一個機靈,忽然發現被劉義章這麼一攪,問題不僅沒有得到絲毫的解決,反而又回到了原點之上,心中苦笑一聲,這樣的事情自己生平還是頭一次碰到呢。
如果就這樣繼續和劉義章爭辯下去,夏劍有一種直覺,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心中暗歎一聲,嘴上沉沉說道:“你小組這個弟子在看守索橋的時候練功不慎將臂骨給震斷了!”人群中一陣嘩然,沒有想到夏劍會這樣曲折是非,就算撒謊也撒個像樣的吧,練功能將自己的臂骨震的粉碎,還真是史無前例了。
“啊!這麼用功!”劉義章驚歎道:“郝鐸兄弟真是我輩當中的典範也!可有辦法醫治?”
夏劍無奈,哀歎一聲,道:“我曾帶他找過家父,家父也沒有辦法……”這句話倒是實話。
二人均是歎了口氣,劉義章其實是鬆了口氣,而夏劍則是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