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四人顯得異常安靜,完全沒有在索橋頭時那般跋扈的表情,倒像是一隻隻犯錯的小狗,跟在主人的身後。
劉義章暗中歎了口氣,生平最討厭別人背叛的他自然對這四人沒有絲毫同情之意,但是身為同門中最底層的弟子,幫派之間的鬥爭已經如此明顯,倒是劉義章今天始料未及。
可以這麼說,在幻天宗的弟子當中,已經很明顯地分為了宗主一邊和夏無罪一邊。大多數的弟子也很是明白自己身處的位置是什麼,根本算不上被上級欺騙、隱瞞。這點從今天夏劍絲毫不避諱別的弟子就貿然對自己出手便能看出來。
隻是,讓劉義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夏劍最後給這四人的瓶子中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某種控製這些弟子的毒品吧?嗯,這事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問問槐哥他們!
五人,哦不,如果還包括在半路上忽然醒過來的郝鐸的話,應該是六個人,一路無話。到了天璣二組的院子中的時候,剛剛醒來的郝鐸忍受著右臂上傳來的錐心疼痛,指著院子中間被扔了一地的東西,那都是自己屋內的生活用品和珍藏,嘴唇喏喏了半天也說不出個話來。
最後他臉色鐵青,然後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劉義章,狠聲道:“你……你……”連著說了兩個你字,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義章見這郝鐸身體也怪結實,連續暈厥了兩三次,醒來之後也不說消停一點。想到這裏,臉色忽然一變,變得聲色俱厲地罵道:“我什麼我!你還好意思說我!”
眾人一愣,不明白這個新上任的小組長連名字都還沒問發的哪門子瘋,隻聽他很是威風地指著因為虛弱一直站不起來的郝鐸罵道:“你想說我什麼,你是不是想說我不僅廢了你的胳膊,而且還抄了你的家?”
悲憤中的郝鐸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和忠厚,老實的點了點頭。
卻聽劉義章冷聲道:“無故攔截自己的上司,無理取鬧,擅自占用上司房屋,其心不軌,我不當場扣個謀反的大帽子,已經很對得起你了。”
“殘廢,總比丟了命要強得多!”郝鐸也知道不是劉義章的對手,後來夏劍在醫治自己的時候也曾經透露過劉義章的靠山,並不是自己所能夠招惹的。此時麵對劉義章這種空口赤裸裸的威脅,郝鐸忽然覺得從腳底竄入了一股涼氣一般,直入腦門。
說白了,郝鐸也隻不過是夏劍身邊的一個跑腿傳話的小角色,幫著夏劍管理和欺負一下不聽話的普通弟子還算勉強,如果讓他欺負有些背景或者有些實力的人,他卻是一萬個做不來,也是不敢做的。恰巧,在幻天宗,劉義章這樣的條件幾乎全包了。
剛剛是因為疼痛過度,一直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一醒了便看到深惡痛絕的一張年輕麵孔,自然驚怒萬分。被劉義章這一通罵,郝鐸頓時清醒了許多,臉上不知道是因為疼的還是嚇得,冷汗淋漓。
陸陸續續從外麵回來的弟子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以前囂張跋扈的郝鐸,竟然被一個初來的毛頭小子指著鼻子痛罵了起來。看那樣子,郝鐸不僅一點怨言沒有,還特別害怕!
能有什麼怨言!媽的,碰到這麼一個修為比我高出沒邊的黑心老祖宗,我姿態不放低點兒能行麼!郝鐸悲憤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