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宋子槐疑惑的眼神,劉義章卻顯得不以為然,道:“你隻管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到時候保證讓你們有足夠的修煉材料。”能夠讓這六人在短時間內將修為提升上去,劉大官人的心情也是很好。
宋子槐看著劉義章自信滿滿,眼神一亮,心中莫名地有些激動。眼前這個清秀少年的外表雖然略顯稚嫩,還有些那麼無厘頭般的不著調,但是他清澈的眼神卻是很容易給人一種信服的感覺。當即認真地答應道:“是!明天上午我就把一缸晨露放在您的臥室當中。”
劉義章一愣,這一缸露水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關鍵是那露水都是要從早上的樹葉上一滴一滴地采集,劉義章實在是想不通憑著宋子槐六人怎麼能在一天的時間收集到足夠的晨露。出於好奇心,劉義章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宋子槐笑道:“小組長您有所不知,我們幻天宗地處絕高的山頂之上,山下便是長江,所以空氣要比其他地方濕冷許多。尤其早上霧氣更重,幾乎看不到幾丈外的人影。”
劉義章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宋子槐見劉義章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交代了,便轉身走了,留下劉義章一個人在屋中獨自坐著。大地的黑暗瞬間來臨,劉義章也沒有點燈,在宋子槐走後,劉義章的眼神卻是忽然變得冷酷堅硬,右手上麵黑芒閃爍,透露出極端暴烈的殺戮氣息,讓人心悸。
隻是劉義章仿佛沒有注意到這些,站起身來,在房中虛擬演化,各種繁複卻又稍顯生硬的招式讓他一遍遍地使了出來。雖然招式中不帶任何真元,但是劉義章右手上的黑色光芒卻是越來越盛,如黑洞一般,想要吞噬萬物。
過了盞茶時間,劉義章氣喘籲籲地坐回床上,身上大汗淋漓,仿佛做了一件極為辛苦的事情。歇了一會兒,才脫去衣物,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
此時正是月上當空,銀光四灑,好不朦朧。劉義章看著窗外的月光,心中出奇的寧靜,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夢鄉。劉義章自從家族被滅滿門之後,從來沒有一晚上睡得如此之快。
夢中場景一換,卻是見到滿地屍山血海。劉義章仿佛身處一個巨大的城牆之上,麵前兩國交戰,宋朝的士兵一波又一波的衝出城牆,與對麵看不清楚的軍隊展開廝殺。
隻是不知道夢中為何與現實極為吻合,夢境中的宋朝士兵消瘦軟弱,被對麵的軍隊如屠殺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斬殺在地。屍體幾乎堆成了山丘,鮮血也凝聚成了溪河,屍山遍野,到處都是戰死的華夏男兒。
劉義章眼睛睜得很大,幾乎將眼球跌落出來,嘴裏也不知道哼哼哈哈的說些什麼,在夢中的劉義章隻是知道自己的幾欲瘋狂,身上產生著一陣陣的無力感讓他幾乎跌倒在地。
混亂中卻是聽到身後不斷有婦孺孩子的啼哭聲遠遠傳來,到處都透著一股絕望的氣氛。
劉義章不知道在這種氣氛中掙紮了多久,隻是期盼有人能將自己拉上一把,哪怕是拉向地獄,也總比在這裏呆著強出許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冥冥中忽然有人拉了自己一把。眼睛處有光亮照來,刺得劉義章幾乎睜不開眼睛。
緩和了一下,稍稍睜開雙眼,才看到宋子槐關切的目光。
劉義章心中一暖,卻聽宋子槐說道:“小組長,您夢魘了?”
劉義章坐起身來,雙手捂麵,將大腦中的紛雜念想理順了一下,才微笑道:“沒事的,子槐,有事麼?”
宋子槐笑道:“哦,昨天您交代我的事情我辦完了。”說罷讓開身子,劉義章順著看去,卻見到宋子槐身後有著一個半人來高的巨大瓷缸,缸中滿滿的全是清水。
劉義章一愣,隨即想到昨天是讓宋子槐采集一缸晨露來著,沒有想到這宋子槐年紀雖小,但辦事卻是頗有效率。再看他微微困頓的眼睛,劉義章估計他淩晨就已經起來收集了。
由此可見,自己所承諾的新的修煉材料對宋子槐來說是多麼重要。
微微點了點頭,淡淡道:“辛苦了……”宋子槐一愣,隨即說了聲應該的,然後才告辭出去,隻是臨出去的時候忽然掉頭說道:“您別忘了今天上午的訓話。”
劉義章嗯了一聲,道:“知道了。”
劉義章看著宋子槐的背影,覺得這個少年不僅機靈、穩重,而且很識時務,辦事也很是牢靠,倒是一個可以造就的人才。宋子槐知道劉義章接下來肯定是要著手“煉藥”,便識趣的躲了出去。如果他知道在他心目中神聖無比的“煉藥大師”隻是隨便拿了一顆類似於糖豆一般的東西放入裏麵溶解了的話,肯定會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