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巨響,整個峽穀之內又是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如同流星互撞一般,聲音震耳欲聾,就連那噗地一聲細微切割的聲音也完全掩蓋了下去,幾不可聞。
現場血光乍現,如一朵燦爛的鮮花,悲慘中透著一絲妖異。金砂雙腳一蹬莽牛的後背,退回了原來的位置。本是以暗殺出名的金砂死命一擊,竟然以一雙小巧的匕首瞬間切開了莽牛的巨大頭顱!要知道妖獸本身的皮膚便極為堅硬,修煉到心火大劫之後防禦堪比精鐵,極為霸道。再加上本身以防禦著稱的莽牛的本體犀牛精,防禦更是了得!
隻是,麵對著金砂的一雙匕首,卻如同豆腐一般脆弱,金砂這奮力一擊,可見狠辣。
即便是白金虎王和媚狐等人想救都來不及,隻能愣愣地看著莽牛的頭顱慢慢向著半空飛去。
莽牛那巨大的身軀還是保持著劈砍的姿勢,一把玄鐵大刀依舊緊緊地握在手中,絲毫沒有半分放鬆。隻是原本在刀刃另外一邊的楊伯浪,身軀漸漸隱去,而是換成了應該擋在洞口的星月碟!
身外化身,心火大劫之後的至高秘法,以詭異的無上功法將自己和本命法寶對調,讓人防不勝防。
隻見莽牛的頭顱在半空中飛舞,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模糊,但是莽牛的一雙如同銅鈴般的牛眼至死還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一雙眼睛之中因為滿是不甘而始終無法閉合,充滿了蕭瑟的味道。
楊伯浪的身體漸漸在洞口的位置顯現了出來,依舊是那般讓人費解的微笑,淡淡地看著因為稍稍有些脫力,麵孔顯得稍稍蒼白的金砂,道:“金堂主回頭是岸,力抗南疆妖王,對宗門有功,對宗門還是忠心耿耿,我自當稟明宗主,減輕對你的懲罰!”
金砂麵露訝然,頓時明白過來這才是楊伯浪對自己的真正考驗,讓自己不留後路地站在他那一邊。如今金砂已經殺了莽牛,與眾妖王可謂是結下了死仇,本打算的左右逢源瞬間不在,現在除了認罪,半分回轉的餘地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金砂臉上稍稍有些灰敗,勉強扯起一個微笑,道:“多謝副宗主寬容!”
楊伯浪點了點頭,隨手一招,硬抗了一記玄鐵刀的星月碟飛回手中,熒光閃閃,絲毫未損。正要說些什麼,忽聽場中一聲怒吼,卻是白金虎王和其餘二妖見莽牛被斬,怒火攻心,白金虎王身軀一震,留下一道殘影,向著楊伯浪狠命撲來。
而另外一邊的媚狐和石尊卻也再難保持淡定的神色,麵色猙獰,紛紛向著楊伯浪攻去。
楊伯浪心中一陣鬱悶,明明殺死莽牛的是金砂,為何都向著我撲過來了?口中急忙說道:“金砂,攔住那個狐狸精!”
金砂暗歎一聲,明白現在已經與眾妖王結下了死仇,雙方是不死不休的局麵。現在三人集體攻向楊伯浪,是因為在他們眼中楊伯浪最難對付,而並非和自己念著某些交情。
換了口氣,身形一閃,攔在了媚狐的必經之路上。
此時的媚狐哪還有半分禍國殃民的神色,臉上因為暴怒浮現出了層層絨毛,嘴邊還有兩簇胡須,身體稍稍弓起,雙手之上也開始長起道道利爪,除了身軀上還能分辨出些人形,其他的地方已經開始慢慢獸化。
嚴峻的形式已經逼得她開始化為原形,隻是在這狹小的山穀之內,本體過於龐大,不適合實力的完全發揮,所以才會以這種半獸化的姿態出現。媚狐看著金砂攔在身前,眼神一凝,如同夜色之中捕獵的妖狐,冰冷詭異,讓人腳底發涼。隻見她忽然站住身體,冷冷地說道:“金砂,你確定要與我十萬大山的眾妖為敵?”
卻見金砂倒也幹脆,打定主意,也不理會媚狐的問話,招呼也不打一聲,雙掌之上匕首一錯,快如閃電地便向媚狐胸腹襲去!
媚狐眼神更冷,急忙招架。雙方都是以速度和狠辣見長,眨眼之間便混戰在一起,如同兩道旋風一般,所過之處,草木皆亡。
金砂實力要高於媚狐,奈何此時生死之戰,莽牛身死,激得媚狐也是豁出性命地攻擊,半分也不保留,倒是讓以攻擊見長的金砂無從下手,一時也分不出勝負。
而另外一邊,白金虎王雙腿一蹬,躍入半空之中,人在空中,一隻手卻是淩空劃過,空中頓時出現一個極為凝實的虎爪虛影,遮天蔽日,向著楊伯浪迎麵撲下。石尊卻是人還未到,周圍山體之上的石頭如同受到了某種召喚,人頭大小的石頭紛紛離開山體,數百巨石向著楊伯浪激射而去。
楊伯浪氣定神閑,右手一招,星月碟瞬間放大,擋在上空,碟身上麵星光閃爍,有著莫名的柔和光芒,凝而不散,擋住了白金虎王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