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秦淮殤正坐在巨大的書桌後麵,秦婷先是脆生生地叫了一聲“爹爹”,便徑直坐到了秦淮殤的身邊。
秦淮殤麵露喜色,仔細地端詳了秦婷一眼,才轉過目光,淡淡地看向劉義章。
劉義章微微鞠躬,朗聲道:“參見宗主!”
麵目朝地的劉義章看不清楚秦淮殤的表情,隻是本應該讓他起身的秦淮殤此時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整個書房靜地嚇人。
秦淮殤不讓劉義章直起身來,劉義章自然不好故意頂撞他。不過心中卻是犯著嘀咕:“自己這趟任務的難度本就超級越級,自己也算不上完成的好與壞,看這情形,宗主貌似好像不是很滿意,待會兒說話當真是要注意一些。”
正在這時,卻是秦婷不忍心讓劉義章一直保持這種姿勢,低聲催促道:“爹爹………”
隻聽秦淮殤輕輕地歎了口氣,道:“罷了,你直起身來吧。”
劉義章朗聲道:“是!宗主!”然後才直起身來,看向秦淮殤。卻見秦淮殤一雙如同黑洞一般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在這雙妖異的眼睛之下,劉義章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連帶著內心深處的秘密都無法保守的樣子。
秦淮殤主掌幻天宗多年,上位者的氣勢早已經凝實,雖然坐在那裏一句話都沒說,卻是給人一種不敢喘氣的感覺。要不是劉義章有著天生的血脈優勢,恐怕早已經嚇得兩腿發抖。稍好一點,也估計會額頭見汗了。
卻聽秦淮殤臉色微微轉怒,看得劉義章心中一陣發毛。一邊的楊伯浪和秦婷也弄不明白怎麼回事,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正在眾人忍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之時,卻聽秦淮殤忽然怒道:“劉義章!你可知罪!”這淡淡的一句話,雖然聲音不大,卻如同耳邊炸響的春雷,讓劉義章有一種暈眩的感覺,隻覺得思維在那一刻仿佛紊亂了一下,喃喃道:“宗主,知什麼罪?”
卻見秦淮殤仿佛怒極,聲調也高了一些,道:“竟然還不承認!那我問你,你這次去西蜀執行任務,帶了多少人過去?”
劉義章一聽,已然明白秦淮殤為何發怒。心中暗呼糟糕,原來是因為自己殺了郝鐸等四人的事情。隻是麵上卻是表現的極為坦然,回答道:“回宗主,我這次執行任務,帶了十人過去。”
秦淮殤見劉義章麵不改色,心中也暗自欣賞,隻是麵上越來越是嚴厲,問道:“那你帶回來幾人?”
“六人!”
“其餘四人可是在任務中陣亡?”
“不是!”
隻聽秦淮殤說道:“哦?那我倒要問問你,既不是在任務中陣亡,那麼我幻天宗的四名弟子卻是去了哪裏?難道是回家種地去了麼?”
劉義章見秦淮殤一句句問來,心中已經有了底氣,看來宗主並不是真的生氣,要不然也不會這般一句一句地問自己,直接讓執法堂的人過來將自己抓走不就完事了,相信夏無罰肯定很樂意幹這件事情。
心中一旦明朗,語氣更是淡然了許多,道:“弟子有罪,正要向宗主稟明此事。”
秦淮殤眉毛一挑,道:“我倒要好好聽聽,你說吧。”
隻聽劉義章將自己如何與郝鐸起了衝突,郝鐸四人又如何在半路上在眾人的飯菜上下毒,自己又如何發現並且將他們擊斃一一說來。當然,真龍聖血幫劉義章將蠱毒蠶食幹淨這茬並未提起,而是說自己的師父曾經給他吃過一枚解毒靈藥,能抗百毒。至於丹藥的名字和特點作用,卻是已經在識海之中問了明夜,自然不怕秦淮殤盤查。
秦淮殤仔細聽來,隨著劉義章說完,神色已經緩和了許多,問道:“你是說,是郝鐸等人害你們七人在前,你殺他們純屬正當防衛?”
劉義章躬身道:“宗主明鑒!”
卻聽秦淮殤哼了一聲,道:“你上述所說,純屬你片麵之詞,證據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