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罰一愣,仿佛不明白這宗主今天是抽的哪門子的風,這麼淺顯的問題都能夠問的出來。不僅如此,就連大堂中的其它的長老和堂主都在心中感覺今天的宗主頗為不對勁!
隻有夏無罪一人,在聽到秦淮殤的問話之後,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仿佛是有人野蠻的將他從深沉的夢魘之中生拽出來了一般。
夏無罰躬身道:“回宗主,凡是無故殘殺同門者,當廢去修為,震斷全身經脈,然後放入神仙渡中喂魚!”
夏無罪的身軀又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慢慢抬起頭來,看向秦淮殤,卻見秦淮殤仿佛也是有意無意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嗯,殘殺同門兄弟者,死不足惜,這個處罰好像有些輕了!”
夏無罰躬身道:“啟稟宗主,其實這個處罰並不輕!要知道神仙渡中水流速度極快,根本不適合正常的魚類生存。但卻是一種叫做陰冥魚的天堂,眾所周知,這種魚雖然喜陰見不得光,身體卻是極為強壯,不斷在神仙渡之中來回遊蕩,專吃從上遊浮漂下來的腐肉殘食。”
“如果一個人的全身經脈盡數被震斷,那麼他的行動能力便意味著已經喪失,所以,在神仙渡之中,等待他的下場,便是被那種牙齒鈍的要死,卻是極為愛吃肉的陰冥魚蠶食幹淨……”夏無罰滔滔不絕,他在執法堂呆過多年,仿佛得了職業病一般對懲罰人特別有興趣。但是幻天宗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起殘害同門的案件,夏無罰雖然身為執法堂堂主,卻是從來沒有執行過這個懲罰,所以說起來倒是頗為興致勃勃。
“夠了!”卻是坐在旁邊的夏無罪臉色忽然變得如同鍋底一般,對著夏無罰喝道:“宗主難道不知道這種懲罰麼?說這麼仔細幹什麼!”再看夏無罪的臉上,已經被一層密密地冷汗所蓋。
夏無罰和眾人頓時感覺莫名其妙,就連最為愚鈍的人也意識到了今天的不同,先是宗主總是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是長老堂堂主莫名其妙的對自己的親弟弟發火。
夏無罪卻是對眾人和夏無罰的感受頗為不在乎,隻見他忽然轉過身來,臉色雖然已經鐵青的要死,卻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道:“宗主,我敢和您保證,宗門內絕對沒有無故殘害同門的敗類!”
秦淮殤眉頭一挑,撓有興趣地問道:“哦?何以見得?你又如何這麼肯定?”
“因為……”夏無罪沉吟了一下,心念急轉之下,想到秦淮殤此時給自己看夏劍寫給金砂的書信,無非就是要以此威脅,要自己帶頭答應一些事情!
讓秦淮殤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所辦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小事,其中或許對自己的影響較大,讓自己在宗門中的爭鬥中完全處於被動。
但是,夏劍在夏無罪心中的地位卻是無可替代的,如果此時自己不鬆口,秦淮殤肯定會拿這封信說事,到時候就算自己能夠保住夏劍的性命,但他肯定還回麵臨著廢去修為,震斷經脈的悲慘局麵。
思前想後之下,卻見夏無罪笑著哭道:“還不是在宗主的英明領導下,我才敢這麼保證!”
秦淮殤微微一笑,忽然搖頭歎道:“唉……我這宗主已經做了很多年了,估計已經帶領不動你們了。現在連我說的話都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