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頭散發的老者仿佛沒有注意到劉義章一般,在那裏專心致誌地烤著兲的頭顱,讓劉義章惡心不已。
劉義章大著膽子從山洞口處慢慢向著洞內走去,卻是覺得周圍的陰森之氣越發濃鬱。而老者披散著頭發,卻也讓劉義章看不清楚麵容,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一絲要動的意思都沒有。
劉義章感覺麵對這位毫不表示的老者比麵對充滿敵意的四個妖王還要煎熬。即便是連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明夜也弄不清楚這位老者的真正意圖,所以並沒有提示劉義章特意做些什麼。
一步、兩步……
劉義章用了十餘步終於走到了老者身前。而這位裸露著身體的老者卻還是坐在原地,一點要動一動的意思都沒有。劉義章定睛看去,雖然有著足夠的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這為老者的臉上坑坑窪窪地沒有一塊平整的皮膚,就連上麵也如同兲一般有著淡淡的灰黑色的粘液,兩隻眼睛幾乎到了沒有顏色的地步,開始全部泛白,骨額消瘦,慘不忍睹。
如果不是這老者麵前的“燒烤”還在不斷地翻滾著,劉義章幾乎便要認為眼前這位老者是死去了多年的腐屍一般。還好剛剛明夜在暗中提醒了劉義章,讓劉義章做好了心理準備。
當時明夜是這樣說的:“看這老者在山洞之中待得時間肯定不短,再結合這輔陣之中的兲都變為了累累白骨,估計都是被眼前這個老頭子烤得吃了,不然他吃什麼?”
劉義章當時不以為然地問道:“不是仙尊麼?仙尊還用吃東西?”
明夜無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看似平靜:“仙人、仙尊也是要吃東西的,到了那種層次雖然能夠快速的吸收天地之間的元氣轉為己用,但是消耗也是很大,如果不吃點東西,也會餓死!”見拿劉義章還要再問,急忙補充道:“到了神王以上的境界,便會自動容納於天地之間,吃不吃東西便無傷大礙了。不過……兲這東西集天下負麵情緒而生,不僅惡心,而且毒素和雜質很多,真懷疑這老頭是怎麼吃的下去。”
劉義章眼中黯然之色一閃而過,默然不語。人,餓著了連人都可以吃的下去,何況隻是惡心一些的別的生物?
這老人當年估計也極為不想吃這麼惡心的東西。但是麵對著死亡的威脅,人類某些方麵的神經便會變得麻木許多,也許吃著吃著,便不覺得惡心了。
單是看那山洞之中兲的骨架,劉義章便大概能夠猜得到這老者在這裏呆了多長的時間。
隻聽明夜說道:“常年吃這滿是毒素的東西,就是仙尊的實力也肯定受不了,你待會兒小心一些,別因為此人的相貌醜陋而失了禮數!”
劉義章點了點頭:“我心中有數!”
這便是剛剛劉義章跨入山洞之後和明夜的對話。
而此時,劉義章已經站在了老者的麵前,一雙有神的眼睛,看著麵前的老人!
這位老者處處透著詭異,而且實力超群,對自己沒有半分惡意,這點劉義章能夠感覺的出來。
再加上自進入輔陣之後各種蛛絲馬跡所結合起來的線索,劉義章幾乎能夠確定了眼前的這位眼珠都已經幾乎褪為白色的老人到底是誰!
劉義章恭恭敬敬向著老者鞠了一躬,然後試探性地叫道:“前輩您好!”
老者的眼皮一動,卻是沒有看向劉義章,而是繼續烤著自己手中的兲頭,空氣之中一股焦臭彌漫著。
劉義章不以為杵,這麼多年一個人在這裏生活,沒有一點怪癖才怪。
站在原地,眼珠動了動,手中光芒一閃,卻是多了一隻準備自己食用的烤雞,拿在手中故意向著老者晃了一晃,隨手撕下一隻雞腿,就要向著自己的嘴裏送去。
哪知道,自己剛剛咬住雞腿,卻覺的左手忽然一空,低頭一看,一隻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再看那老者,依舊端坐在原地,甚至連屁股也沒有挪動半分,手中還是抓著那隻兲的頭顱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