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根仿佛極為高興,笑著說道:“此酒極為濃縮,你手中那麼一小杯,卻是需要十頭兲的血液才可製得。而在這輔陣之中,原來的兲已經被我趕盡殺絕,而由戾氣產生兲的速度也隻是每個月隻能生成一頭。所以,要想釀製一小杯這種酒,我就得忙上一年。”
劉義章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恭敬道:“老祖所釀之酒,必定珍貴非凡!”說罷舉起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蒙古人好喝酒,即便是身為奴隸的劉義章,在蒙古嚴冬的時候,往往也是通過喝一些劣質烈酒來取暖,所以酒量還算可以。
一股醇芳流入喉嚨裏,雖然感覺辛辣,卻是讓劉義章覺得渾身的氣孔都是張了開來,說不出的舒服,不由呻吟道:“好酒!”說罷渾身豪氣頓現,從桌子上麵將那酒瓶抓了起來,然後又給自己倒滿了。
對麵的玉無根笑著幹了一杯,然後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麵,劉義章察言觀色,急忙給自己的這位幻天宗的老祖宗倒了一杯。
玉無根又舉起酒杯,看著血紅色的瓊漿,卻如同看到了多年以前的鮮血一般,輕輕地歎了口氣,竟然覺得這杯酒如同岩漿一般,灼傷了自己的內心。頓時半點胃口也無,說什麼也喝不下去了。
又歎了口氣,將酒杯放在了自己的麵前,淡淡地看著同樣是舉著酒杯的劉義章。
劉義章卻是因為看出玉無根惆悵的心情,不由聯想到過去那些事情,心中產生好奇,連帶著手中的酒也給忘了,靜靜地,有些期待地等待著玉無根說些什麼。
玉無根是活了多少年歲的人物?當初還沒有發生浩劫的時候便已經是幻天宗的宗主,此時劉義章心中的那點兒小心思卻如何不知。
隻見玉無根看著前麵盤子中間的羊腿,然後又看了兩把小刀,對劉義章說道:“這種吃法,應該是北方的遊牧民族的習俗,你曾去過北方?”
玉無根雖然長相醜陋,甚至有些惡心,但他卻給劉義章一種極為踏實厚重的感覺,尤其是得知這位老祖是當年率領那麼一批讓人可敬可佩的戰士擊退了怪物的領導者,這讓劉義章從身心深處升起一種淡淡的依賴感。所以毫不避諱地說道:“我兒童時家裏突遭大變,被賣到蒙古當了幾年的奴隸,所以懂得北方的習俗!”
玉無根一愣,然後歎了口氣,道:“看來你兒童時候也是個苦命人,年紀輕輕便當了奴隸,當真是苦了你了。”玉無根話鋒一轉,問道:“你後來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劉義章嘴角微微翹起,說道:“我被奴隸主的兒子欺負,被我師父看見,然後救了我,將我收為徒弟,讓我脫離苦海。”劉義章眼中閃現出溫柔之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我師父教我育我,讓我修行道法,從此抬頭挺胸做人,不再受人欺負。”劉義章微微一笑,嘴角翹起了一個弧度,淡淡說道:“後來我脫離苦海,南下尋仇,碰到了幻天宗宗主的女兒和長老外出曆練,幫我報仇之後,拉我加入幻天宗內,所以我便將宗門當做了自己的家。”
玉無根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這師父倒是快意恩仇,可謂是個幹脆的漢子!”劉義章心中一陣無語,我師父豈止是漢子,估計能夠當漢子的老祖宗了!
隻聽玉無根繼續說道:“幻天宗現在宗主的女兒,能夠見義勇為,看來幻天宗經過這兩千年的緩和發展,倒是越來越向好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