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向忠誠木訥的張馳兵,卻是滿臉冷漠地徑直走到了自己的身前,臉上竟然連一絲表情都沒有,仿佛戴了一張金屬的麵具一般,讓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一都的都頭也算是經曆過生死的人,對此時的處境很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妥之處,隻是對麵這個人便是自己驅使多年的部下,平時雖然並不經常一起喝酒玩樂,但是此人的忠心卻是在一都都頭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雖然第一時間便是感覺到了不妥,這位都頭大人,和二都的都頭大人互看了一眼,依舊是率先走了上去。
正要問些什麼的時候,這位一都都頭大人便是看到對麵張馳兵嘴角忽然莫名地扯起一個弧度,然後白光一閃,便是覺得一陣的天旋地轉,迷糊中看到自己剛剛站立的地方有一個身材與自己相等的無頭男子轟然倒下……
二都的都頭愣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直到張馳兵將一雙冷冷的雙眸調轉過來,此人依然還沒反應過來。
不過,張馳兵卻是不管這位仿佛受了極大刺激的二都都頭,冷漠地從地上將一都都頭的首級撿了起來,默默地看了一眼,眼中有著堅決之色,掉頭帶著士兵而去。
半晌過後,這位身材有些消瘦的都頭才呼地吸了一口氣,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從驚訝之中反應過來,抬頭看去,張馳兵早已經帶著人離開了妓院,不知去向,可憐這二都都頭茫然地看著一都都頭的屍體,心中卻是在想著這哥們兒貪了屬下多少錢,竟然導致這幫人如此恨他!
這都頭還以為是仇殺,看著周圍異常的目光,方才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從屋子內拿出自己的衣物和佩刀,匆匆向外走去。
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月黑風高的時刻,這條街道上麵看似冷冷清清的,一股清涼的微風刮了過來,正好將這都頭的酒意又散去了一些。
這位都頭迷迷糊糊地正要去找他的馬匹,卻是見到街道靠近角落的地方,兩夥人正在對峙。
這位都頭不願惹事,想要繞開而行,卻是在這月光之下,看著這兩撥人自己竟然都認識!
一撥人,正好是剛剛殺了一都都頭的張馳兵,而另外一幫人,卻是自己都內的士兵!
這一發現,讓這位都頭的臉色變得極為精彩,一種不詳的預感卻是紊繞心頭,不過具體是什麼,卻是怎麼也抓不到。
夜色冷清,街道之上更是寂靜。不過兩撥人為首的兩個男子的談話卻是因此傳得更遠。
隻聽郝智仿佛是苦笑了一聲,道:“人人都說張馳兵副都頭原則性強,看來還真是如此,既然已經動手殺了一人,還真把另外一個給留了下來,當真是佩服!”開始的時候還聽得出來一絲的調笑,隻是仿佛這人越說越氣,到了後半句話,卻是有些責怪的味道了。
這張馳兵臉色絲毫未變,卻是冷冰冰地說道:“你我二人雖在一個營部之內,卻是各自負責各自的隊伍,並沒有多少牽連,我幫你殺了另外一個,卻是有些越俎代庖了吧!”
此話傳到二都都頭的耳朵之中,這都頭忽然臉色大變,再愚蠢的人,聽到這裏也能夠明白,看來這些副都頭竟然都要謀害自己的上官,隻是礙於分管的隊伍不同,一都的張馳兵放過了自己。想到這裏,這二都都頭四處看了一眼,悄悄向著馬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