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苮兒連行李都沒有拿,一路趕來疲憊不堪,此時全身放鬆很快酣然入夢,嘴角微微彎著,似乎夢到了讓她高興的夢境。
鄭彬睡不著,準確的說是在擔心一個人,許嬌嬌對他大塊頭身份的執著,他有點放不下。
夜深人靜,鄭彬漫步在路上,不知不覺走到和許嬌嬌約定了好些次的老地方,離的很遠就看見一個人影抱膝坐在地上,除了許嬌嬌還能有誰?
許嬌嬌不知道坐了多久,身上還是吃飯時的那套衣服,夜寒露重,讓她緊了緊雙臂,蜷縮的身影更小了。
此時的許嬌嬌,就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動物,躲在這個無人的角落裏,彷徨無助,惹人生憐。
許嬌嬌站起來,起初是小跑,接著是大步奔跑,還摔倒了兩次,讓跟在許嬌嬌身後的鄭彬雙拳緊握,卻始終沒有出現在許嬌嬌麵前。
當許嬌嬌站在一座假山前,鄭彬的鼻子有點酸,原來許嬌嬌知道地下洞府的入口,不曉得是什麼時候察覺到這裏的。
地下洞府的禁製隨著鄭彬把重心轉移到藥園,已經撤去,許嬌嬌沒有阻礙的走進地下洞府。
淡淡的血腥味從幹涸的血池中散發出來,冰凍的仿佛玻璃的牆麵清澈透水,可以看到江底抱團取暖的魚群。
許嬌嬌摸著冰冷刺骨的洞府牆壁,逐分逐寸的打量著洞府,最後無力的靠在牆壁上,失聲啜泣。
麵對麵無法認清一個人的本質,最私密的私下,才能看到一個人的真實一麵。
鄭彬不得不承認,許嬌嬌對大塊頭的他有了真感情,和林怡對大塊頭的複雜情感不同,許嬌嬌這裏很平等,最初的認識,逐漸的交往,不倫另類中處處透著許嬌嬌的女人心思。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回應你,痛,那就讓痛來的決絕,短暫些吧!”
鄭彬心中這樣想著,手指間一顆血魄融化,淩空書寫了一道符籙飛向了許嬌嬌,融入許嬌嬌哭泣的身體中。
許嬌嬌哭累了,躺倒在地上意識有些模糊,感覺到眼前有一個人影,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什麼都沒有摸到,手臂無力的放到地上。
鄭彬看著睡著的許嬌嬌可憐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替許嬌嬌擦掉臉上掛著的淚珠,輕聲道:“好好生活,就當是你做了一段夢吧!”
一朵血焰仿佛燭光在牆壁上燃燒,讓洞府內的溫度提升上來,鄭彬回頭看了看血光映襯許嬌嬌的臉龐,轉身大步離去。
鄭彬自從踏入修仙路,就清楚明白大道無情,登仙之爭,狠辣無情才能走到最巔峰。
但是和鄭杉杉的糾纏,讓他覺得道似無情也有情,為修仙斬斷七情六欲,值不值兩說,就算最後羽化飛仙,做那個仙還有什麼意思呢?
大道無情,仙有情,這是鄭彬想要走的路,不單指男女之情,所以這條路注定無比艱辛,需要付出別的修仙者十倍百倍萬倍的努力。
今晚最後一站是藥園,這是鄭彬如今最大的依仗,一步之遙的煉氣九層,然後突破煉氣期,是他邁入無情大道有情仙的第一步。
可用的靈藥太少,鄭彬的身體多少出現了抗藥性,煉氣九層的突破不太容易,進階築基境的資源也沒有著落,困難就這樣擺在鄭彬麵前。
“那就從現在開始,努力吧!”鄭彬站在藥園中,用盡力氣大聲嘶吼,必須要拚搏,因為他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而努力。
這片藥園周圍人跡罕至,否則聽到鄭彬狼哭鬼嚎,不知道又會傳出什麼奇聞,無人知道他的心境在今晚慢慢蛻變著,堅定著。
鄭彬回到家的時候,天邊露出熹微,推門而進發現廚房裏有動靜,扭頭一看,霍香好像在做早餐。
鄭彬過去雙手環在霍香的細腰上,下巴磕在霍香的肩頭:“才下班?香香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暖熏熏的。”
霍香扭頭在鄭彬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等一會洗手吃飯吧!你去把王苮兒叫醒,然後你陪著她走走,我白天要補覺,就不陪她了。”
“這麼放心?當我是和尚嗎?”鄭彬發現霍香的大度,不太對勁,女人不應該吃醋嗎?
“能有什麼事,我又不是沒試驗過,你呀!就是有賊心也沒色膽,不過我就是喜歡。”霍香嘿嘿兩聲,又親了鄭彬一口:“快去吧!吃完飯,我還有事跟你說。”
不用鄭彬去叫,王苮兒嗬欠連連的走出來,仿佛夢遊走進洗手間,洗漱完出來也像是沒睡醒,看到桌子上的早餐,直接坐到鄭彬身邊,嘴巴一張:“啊!”
鄭彬瞥了霍香一眼,拿筷子在王苮兒的腦袋上敲了敲,瞪眼睛說道:“吃飯也讓人喂,我是保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