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就像是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剛剛還陽光燦爛,眼下卻細雨連天,嶽芸撐著雨傘走進屋裏,把滴水的雨傘立放在鞋架上。
“我回來了,晚上吃冬瓜排骨湯,可以嗎?”嶽芸換上拖鞋,走進客廳發現裏麵除了鄭彬之外,多了一個禿頂的小老頭。
沒錯,鄭彬現在和嶽芸住在一起,而且不在南都,至於原因,看看嶽芸已經隆起的小腹就知道了,身懷魔胎分身的嶽芸,鄭彬豈能放心,唯一穩妥的辦法就是把嶽芸帶在身邊。
黎叔起身道:“我收集的資料就是這些,希望能幫上你的忙,如果有別的需要盡管開口。”
“謝謝,這份人情我記住了。”鄭彬把黎叔送走,將手裏的那摞資料放到茶幾上。
這一個多月來,鄭彬盡可能的搜集煉製大陰陽真丹的輔助材料的信息,進展乏善可陳。
後來想起黎叔做過此類生意,沒想到開口後就有收獲,黎叔這麼多年的確記錄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動植物產地,或者是靠譜的傳說。
嶽芸把水杯遞給鄭彬:“這裏又住不長了嗎?”
“我一會整理好這些資料,製定一個行程圖。”鄭彬喝了口水:“吃完晚飯,我們繼續吧!”
一聽到繼續,嶽芸的頭發根就不由自主的豎立起來,她現在特別害怕過晚上,因為晚上鄭彬要給她拔魔療傷,將背後的三道疤痕蘊含的殘留魔氣驅除,每一次療傷對她來說,都是一次考驗。
晚飯的過程略過不表,嶽芸洗過澡趴在床上,將玉背露出來,背上原本有三道紫色疤痕,如今隻剩下兩道,聽到身後響起的腳步聲,嶽芸的雙手下意識的抓緊床單。
鄭彬知道拔魔療傷對嶽芸來說難以承受,可任這些魔氣殘留,將來的狀況就更不妙。
看著紫色肉芽如同剝開的紅柚顆粒犬牙交錯,鄭彬歎了口氣,手指泛起靈光,捏住了疤痕內的一粒肉芽。
“啊嗯!”嶽芸感覺到鈍刀子割肉的滋味,嘴巴死死咬住床單,攥著床單的手指因為用力,變的毫無血色。
當一粒紫色肉芽被拔除,緊咬床單已經無濟於事,聲聲呼痛響徹臥室,說的誇張些,嶽芸覺得這滋味比生孩子還疼。
隻拔除了幾粒肉芽,嶽芸就受不了了,羊脂玉般的身段上,沁出一粒粒冷汗珠子,臉色蒼白,嘴唇青灰,無力的說道:“不要了,明天吧!”
“咣咣……”
沒等鄭彬回答,敲門聲,或者說是踹門聲響起,鄭彬出來開門一看,隱約記得門外這位光頭佬是隔壁的鄰居。
“我忍你好幾天了,還有完沒完,天天捅也不嫌累?”光頭佬這些天,每到這個時間就能聽到隔壁傳出的異樣聲音,一叫就是一個多小時,聽著心都跟著糾結。
鄭彬有點疏忽,也怪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勁,點頭道:“不好意思,下次我會注意的。”
心下琢磨看來再給嶽芸拔魔療傷,得布下一個隔音術法才行。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我看你是不想讓整棟樓的人好好睡覺,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什麼好事?也不嫌臊的慌。”光頭佬說著,雙眼發直的看著鄭彬的身後,說不出話來了。
嶽芸聽到爭吵聲,上身圍著毛巾走出來,此時此刻,她的模樣落在光頭佬眼中,作為過來人一看就明白剛才倆人幹什麼了。
真正讓光頭佬語塞的是嶽芸的氣質和美貌,心中立馬嘰嘰歪歪:幹,我家黃臉婆要是長成這天仙樣,我他娘的也天天不能閑著呀!
“怎麼了?”嶽芸不知道光頭佬來抗議她叫的太讓人抓心撓肝,還以為出了什麼麻煩,剛剛精疲力盡,此時說起話來柔柔弱弱,魅力倍增。
光頭佬支吾道:“沒……”
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門打開,走出一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婦女,雙手掐腰瞪著光頭佬,又看看疑似圍著浴巾的嶽芸。
“要死啦?跑出來聞味來了?家裏的活不知道幹?看夠了沒有?”
中年婦女對著光頭佬劈頭蓋臉一頓罵,同時斜眼瞅了瞅嶽芸,呸了一聲:“一天到晚叫個沒完,叫春呢?屬貓的?整天介就知道配對玩,別人不睡覺了?惡不惡心。”
嶽芸這才知道怎麼回事,臉色頓時紅暈一片,看到鄭彬臉色不虞心中驚慌,生怕鄭彬動手教訓指桑罵槐的這兩口子,急忙說道:“回屋裏吧!我們明天就走了,犯不著和人置氣。”
中年婦女聽了嶽芸的話,趾高氣揚道:“可得早點搬走,這騷味,頂風都能傳出十裏地……”
嶽芸看到鄭彬的手握上了拳頭,一手攏著毛巾,一手去拉鄭彬,心說那兩口子應該感謝我,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