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濤喝止了警察繼續對鄭彬無禮後,小跑來到鄭彬麵前,笑容滿麵道:“鄭叔叔,真是抱歉了,路上堵車,否則我還能早來一會,讓他們驚擾鄭叔叔,真是對不住。”
章濤給鄭彬道過謙,轉身對著一幹警察大聲訓斥,章濤知道這些管片兒的是被人支使前來,衝這些人發火沒太大的用處,隨即電話遙控,將冀北警察局的一把手喊來了。
現場留給為首的那個警察處理,怎麼處理把這位難的幾乎想要跳樓,最後還是同事給出的主意,既然涉及到神仙打架,那就先全部送到醫院,等神仙打架的結果出來後,再看苗頭做決定。
通往冀北市府的路上,車流量很大,車速想快也快不起來,章濤的車裏,氣氛有點異樣,開車的司機強忍著沒通過後視鏡大量後座的幾個人。
章濤麵沉似水,身側的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人,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麵對章濤的怒火,隻能一個勁的擠出笑容應對。
“老領導,不是我不玩活,您把我調到冀北,還升了我的職,我知道該怎麼做事,可是我現在就是一個光杆司令,被他們給架空了,連個心腹的使喚人都沒有,我的話,根本就傳不出警察局呀!”
章濤恨鐵不成鋼道:“這說明你無能,一年多時間了,還無法開展工作,當初就不該把你調來。”
鄭彬和丁雪坐在越野車的最後座,對章濤訓斥屬下不在意,反而打量著冀北的街景,北方的城市,鄭彬隻去過京城,這個緯度更高的縣級市,景致還算不錯。
丁雪和鄭彬不同,鄭彬的確是她從大街上撿來的,當然這是菲菱給她篡改的記憶,但記憶就不可能出錯,所以對鄭彬能一個電話就把冀北的市長喊來,仍然覺得像是做夢。
章濤把屬下訓的差不多了,回身朝鄭彬苦笑:“讓叔叔見笑了,我來冀北一年多,也沒做出什麼成績,我爹和爺爺認為我不是從政的材料,搞的我心灰意冷,如果不是叔叔在冀北,我明天就會申請調離冀北了。”
章濤一旦主動申請調離,不管因為什麼,在履曆上都會失分嚴重,仕途基本見頂,但是章濤實在不想在冀北呆下去了,這一年多受的氣,幾乎就是心腹屬下的翻版。
鄭彬收回目光,笑看著章濤:“你和北海不一樣,他是一個有理想的人,人嘛!不能沒有理想,哪怕是一個很小的願望,也會支撐你走下去,實現它。”
鄭彬沒有婆婆媽媽的勸慰章濤,章濤擁有家裏的資源,年過三旬就主政一方,肯定不是一個白癡,表現出扶不起的阿鬥模樣,隻怕是想要借力,鄭彬對此不太滿意。
章濤揉揉眉心:“叔叔,我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冀北如今鐵板一塊,我來之前不是不知道,到這裏來,真的想幹一番事業,擺脫家裏的束縛,但是我低估了人性的劣根,我在不動用家裏資源的情況下,絕對無所作為,與其被供在這裏當豬養著,還不如早點灰溜溜離去,將來這裏的蓋子被揭開,起碼惹不到一身腥。”
鄭彬見過許多二代,章濤一見麵就說掏心窩子的話,擺出了一副失敗者的麵孔,鄭彬倒不好不聞不問。
“我這次來冀北,是為了給朋友幫忙,丁雪的父親被抓進了監獄,我想要把他撈出來,原本我以為很簡單的一件事,不過從下車到現在,我發現這裏麵的水還挺深,你覺得處處遭遇掣肘,倒也不是你的能力不行,有時候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心態固然好,但還要講究方式方法。”
章濤詫異的看了看緊繃著臉,麵無表情,實際上是腦袋發空的丁雪:“叔叔,她爸爸是誰呀?”
鄭彬撞了撞丁雪的胳膊:“問你爸爸叫什麼呢?你走什麼神?”
“哦!丁傳財。”
“嘎吱……”
丁雪的話說出口,開車的司機下意識的踩住了刹車,隨即回過神來,又踩錯了油門,車子劇烈的搖晃兩下才恢複正常。
章濤和警察局的局長楊邁,神色比司機好不到哪去,四個眼珠子和燈泡一樣,緊緊盯著丁雪,把丁雪看的渾身發冷,下意識的朝鄭彬靠了靠。
楊邁擦了擦因為被罵滿是汗珠子的額頭,舔著嘴唇說道:“你就是丁傳財的女兒?你叫丁雪對嗎?”
章濤拍了拍大腿,一臉興奮道:“丁雪是吧!你知道你母親現在在哪嗎?”
丁雪麵無表情的搖搖頭,鄭彬卻聽出不對勁的味道來,鄭彬的腦子本就聰明,結合丁雪之前被軟禁,剛才蘇哲的目光,甚至打趣賣身拉皮條的勾當,貌似都不是主要目的,反而和章濤二人一樣,想要知道丁雪母親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