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紈絝子弟(1 / 3)

六月的天,豔陽高照,酷暑難當。

但是這持續的高溫卻擋不住長安大街上的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從南門放眼望去,這長安的盛世如一副絕好的畫,縱是那河邊幾株落了六月烈陽的花,雖是淒涼了些許,卻也不失為一副絕美的配畫。

然而這長安城內卻並非哪裏都是這般熱鬧景象。除去那最鬧熱的長安三街,從明月橋以北開始便漸漸沒了熱鬧,明月橋以北是皇宮午門的地界,左起將軍府,右落國子監,這百裏雖未禁足,卻也鮮有人去,一年四季落得清清了了。

然而鮮有人去,並不代表沒有人去。這地方雖未皇族之地,但是守備卻沒有那麼嚴,隻有巡邏的侍衛會每隔幾個時辰來此一次,平時這裏根本無人而來。

所以很多見不得人的買賣,都會在這裏操作。

過明月橋五百米,向東側看去,國子監外的河邊有一處遺棄許久的孤院,這院子據說是以前的一家醫館,後來搬走了。院子內雜草叢生,已經是破爛不堪,而不知道何時開始,這院子成了長安城紈絝子弟的聚集地。什麼賭蛐蛐,鬥雞銅板之類的賭博都會在這裏進行。

此時正值當午,天氣燥熱。孤院大門緊閉,院門口站著兩個穿著粗布褂子,看起來不足二十的少年,兩人負手而立,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的一舉一動,時不時撩起袖子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水。

沒一會,院子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兩人嚇得抖了一下,滿臉怒氣的轉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青絲綢衫的少年滿臉怒氣的走了出來,背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粗布青掛滿臉無奈的隨從。兩個少年看見此人出來,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看著這位富家少爺的背影低著腦袋偷笑起來。

此人名叫楊承讓,是長安茶樓楊威的獨子,也是長安眾多紈絝子弟之一,在這裏出現,楊承讓自然是來賭博的。

今天楊承讓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黴,色子銅板一樣未贏,就連自己最得意的鬥蛐蛐,今天都是輸的一敗塗地,帶來的銀子是一分未多的留在了百樂園。站在明月橋上,楊承讓看著手中蛐蛐盒裏麵半死不活的蛐蛐,怒吼一聲,舉起手將蛐蛐盒直接扔進了明月橋下的河水裏。

“阿木,身上還有多少銀子?”楊承讓看著隨流消失的蛐蛐盒子,靠在明月橋的橋柵上揉著太陽穴問道。

站在一邊熱的不斷擦汗的隨從阿木一聽這話,無奈的攤攤手道:“少爺,今天您從茶樓偷出來的三百兩可全都搭進百樂園了,要是老爺知道你挪用茶樓的錢賭博,怕是不得了啊!”

楊承讓翻了翻白眼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吧唧吧唧嘴巴道:“怕個屁,他給我的那點零花錢我連吃飯都不夠,一個月五十兩,打發乞丐呢。”

“老爺不是說隻要你考上功名,就把酒樓傳給你嗎?”

聽到這句話,楊承讓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奸詐的一笑,拉過一邊的阿木低聲道:“小木子,你知道老爺子的房契在哪裏放著嗎?”

一聽這話,阿木臉色驟變,他對楊承讓的紈絝秉性太了解了,他這時候問房契定是想要打長安茶樓的主意,用茶樓換錢去賭博,這要是讓他賣了長安茶樓,老爺楊威還不得活活氣死?

“不知道!”阿木幹脆的搖搖頭。

“真不知道?”楊承讓眯著眼睛。

“確實不知道!”阿木點點頭。

“算了算了,問問而已,我去繡春樓了,你自己回去吧!你的佩玉借我用用!”楊承讓趁阿木不注意,一把搶過阿木腰間的玉佩,奸詐的一笑,轉頭就跑。

阿木楞了一下,急忙撒丫子追了上去道:“少爺,那是夫人臨終之前留給我的,不能賣啊!”

楊承讓邊跑邊側著腦袋笑道:“我娘的東西我做主,你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