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縣衙大堂之上,楊承讓跪倒在大堂百尺線外,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官老爺低著腦袋看完了楊威托人所寫的狀書,輕歎一聲,對著堂下的楊承讓輕聲道:“堂下所跪之人,你可知你犯了什麼罪?”
“盜竊!”
“可知盜竊按照大唐律例如何處置?”
“廢其雙手,發配荒地。”
“既然你對大唐律例如此清楚,為何還要明知故犯,盜竊楊威長安茶樓房契。”官老爺皺了皺眉頭,再次低下頭看了一眼狀書上的簽名,確實是眼前這孩子的父親沒有錯。
“因為......”楊承讓剛想張嘴說些什麼,腦子裏又浮現出了梁雪楚楚可憐的樣子,索性低下頭不再吱聲。
“堂下之人,如果你對此案沒有任何異議,那本官就要行刑了!”官老爺看著欲言又止的楊承讓,低聲提醒道。
楊承讓閉著雙眼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隻要自己說出謝宇杭和梁雪合夥欺騙自己,那麼這個案子絕對會重審,那時候謝宇杭和梁雪則會被加上合夥欺詐脅迫的罪行。
按照大唐律例,欺詐罪是要割掉舌頭,挖去雙眼的,如果為了自己讓梁雪受罪,楊承讓寧可自己自己受罪。
“草民認罪,父親狀書中所寫句句屬實,草民並無異議。”楊承讓對著官老爺一頭磕了下去。
“既然如此,來人,畫押行刑!”官老爺歎了口氣一揮手,衙門大堂兩側的衙役立刻將狀書拿到楊承讓麵前,遞過朱砂。
“行刑!”
“威......武!”
“斬!”
令牌落地,劊子手手中的大刀帶著呼嘯的風聲落下。
“啊!”
隨著一聲驚天徹底的慘叫,楊承讓雙臂被鬼頭大刀直接斬斷,鮮血噴出一米多遠,楊承讓雙眼充血,臉色煞白,全身顫抖著倒在地下,掙紮了幾下便活活疼暈了過去。
一邊的管書湊到楊承讓身邊,撿起地下的狀書高聲念道:“犯人楊承讓,盜竊他人房契,罪狀已定,犯人已認罪行刑,現壓入大牢,等候發配東羌!”
“威......武!”
“退堂!”
官老爺和管書收起狀書,走入後堂。幾個衙役則拖著地下昏迷不醒的楊承讓有說有笑的向大牢走去。
夕陽西下,梁雪趕到長安衙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縣衙門口張貼除了楊承讓行刑發配的告示。而阿木則蹲在告示下眼神渙散的盯著前方不知所措。
梁雪暗罵自己腿腳慢,這一下自己可是犯下了大錯,因為哥哥的一個玩笑竟然讓這楊家少爺丟了雙手。而且看樣子楊承讓似乎並沒有把自己和哥哥合夥騙他的事情說出來。
這楊承讓,真的喜歡上了自己嗎?梁雪心裏泛出一絲苦澀,走到阿木身邊蹲下來,咬了咬嘴唇輕聲道:“對不起!”
阿木看都不看梁雪一樣,苦笑一聲道:“少爺為了你明明知道那是個騙局都要去,為了你寧可讓官老爺砍了自己的雙手都不提你的名字,為了你寧可自己被發配東羌都自己忍下。而你,竟然夥同你哥哥欺騙一個真正愛你的人!”
“我,我不知道他喜歡我!”梁雪窘迫的紅了臉,低頭小聲道。
“知道又如何,知道你就不會跟著謝宇杭騙我家少爺了嗎?”阿木站起身,瞪了梁雪一眼,轉身搖搖晃晃的向著鬧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