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好說啊。”我磨了磨後槽牙，“現在想想，昨晚上我簡直就是入了魔了，那好歹也是一條人命，我….”我雖然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可這光天化日，大白天我的理智回歸之後，我突然意識到，我奪去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他想輕薄我，我失手將他捅死了。”
簡單地說完，我自暴自棄的看向林九，“以後怎麼辦？”
林九安撫的伸手輕輕放在我頭頂，“對不起，小姐。”
“不是你的錯啊..”我趴在石桌上，讓冰涼的石桌給自己的理智降降溫。
“是我..我當時隻想著報複他，他摸了我..小腹那邊，然後我就捅了他的小腹，然後他呻吟的時候我也沒有救他..人就沒了。”哎..現在人命對我來說，已經和草芥一樣輕了嗎。
“小腹？”林九黑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凶狠，而後麵無其事的安撫我道：“那小姐準備怎麼辦？”
“我哪知道啊..”和第一次殺人相比，這一次，我心不慌，手也沒抖，我完了，真的完了。
“啊..”哀嚎一聲，我直起身來認真看著林九，“我..我可不可以不承認人是我殺的？”
“可以。”林九同樣認真的看我，“人是我殺的。”
“..自欺欺人罷了，”我抿唇，“可現在人已經死了，能怎麼辦啊..他再不是東西，也有家人，也上有母親，下有子嗣..可能有子嗣，他..”
我說不下去。
再說就要來一番自我厭棄了。
可明明受害者是我，不是嗎？如果我沒有出手，那現在的我會是什麼樣？嗯？我不敢相信。
“他沒有。”魯可冷漠的聲音自廚房傳來，我望過去，他端著兩個白色的小碟子走了出來。
“什麼沒有？”我條件反射接話。
魯可走過來，將兩個碟子放下，我們這才看到碟子上盛放的兩盤切好的涼肉，暗紅色，熟透了，肌理分明，看起來挺好吃的，聞著也挺香，就是不知道這是什麼肉。
“張大貴沒有子嗣。”魯可放下碟子，繼續往廚房走，臨走前還留下一句，“唯一一個瞎了眼的老母親，也在去年被他活生生氣死了。”
..還真是人渣啊。
聽到魯可此番話，我心裏對張大貴的死突然就不那麼難受了。
而不一會兒，魯可也端著兩碗粥從廚房走了出來。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他剛剛在廚房那麼久是在幫我們做早飯！這樣一想，我突然對魯可也不那麼畏懼了..！這可是典型的人冷心善啊！
三個人，兩碗粥，我忙去廚房將最後一碗端了出來。
早飯還是挺豐盛的，從某個角度上來講。
兩盤肉，雖然碟子不大，但是肉確實是稱的滿滿當當的兩碟，而且都是大塊肉，切的板板正正地。
三碗粥，一人一碗，黏黏糊糊的米粥熬的可以說很棒了。
用餐開始。
三人均沒說話，魯可吃肉喝粥，動作流暢。
我嚐試了一塊涼肉，吃著和聞著一樣香，像牛肉，可總感覺和牛肉還是有一些區別，回想一下魯可臥室掛著那些動物的小腦袋，我還是沒敢問這到底是什麼動物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