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這反反複複的日子裏麵沒有本質的區別,乍一看,這世界似乎是靜止的,隻有那郎山口外濤濤東流的藍河之水帶著時間一同流逝。
在這偏僻的郎山口關隘,孟啟休息的並不是很好,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他內心激動的心情,即將迎娶自己的新娘子,孟啟發現自己十六年以來竟從來沒有如此激動過。
早早的,孟啟便吩咐下麵在藍河麵上搭建起來浮橋,他知道曹殊就在對麵等著他。他不能夠讓女方在這風大的藍河江岸等待太久,何況自己也想盡快將這位奇女子接過來。
兩個時辰之後,一座兩丈之寬的浮橋就在郎山口直接架到了對岸之上,猶如長龍一般,溝通東西。
孟啟再次換上了大紅的新郎裝,騎上白馬和梁伯帶著五百金甲衛士渡河迎親。
白馬走在這浮橋之上,不禁搖搖晃晃,險些讓孟啟掉落下來。但是孟啟卻是心情俱佳,看著這曠闊的江麵即興做詩一首:“濤濤藍河水,悠悠君子心。千古風流事,浪花轉瞬間。”
這首感歎世事無常,隻有這藍河天地在這世間永存的詩詞孟啟並沒有署名,後來人將之命名為《千古》。
路至坦途,孟啟等人再次回到平地之上,頓時感覺平穩了不少。隻是這路途雖是平穩了,但是孟啟的心卻是忐忑萬分,就要見到曹殊,也不知道究竟是一番什麼情景。
轉過山脈,那對麵的景觀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孟啟的眼中,隻是他想過千萬種畫麵也未曾想到這副模樣。
對麵五百米開外不是紅妝小轎,而是萬人大軍,巨大的曹字軍旗在上空飄揚,張揚的樣子仿佛要將這天地遮蔽。而就在自己等人出現在這裏的一刻,後麵突然踏起來無數的馬蹄,不,準確的是牛蹄,是金色犀牛騎兵。
隻在一刻之間,孟啟等人就被團團圍在了中間,這位齊國皇子眼神一縮,看向了前方的高貴龍車。
這個時候一襲黑裙的曹殊從那金色龍車之上緩步而出,就在她踏步而出的那一瞬間,在場佇立的數萬大軍都是低下去頭顱,不敢直視她的美貌。
曹殊出來,孟啟這邊的人自然也是有看見,隻是這女子傾城之貌,顰笑之間,孟啟這邊的金甲衛士心神不定者竟是連兵器都是脫了手。就連梁伯都是出現了一刹那的恍惚。
孟啟呢?這位新郎官的表現反而是最淡定的。
曹殊不美麼?自然不是,饒是孟啟文采非凡,麵對對麵的美人他也想不出來詞彙和句子來修飾對方。如果非要說一個字,那就是“妖。”
那種勾人魂魄的美不該屬於平凡的人類。隻是孟啟之所以鎮定或者說強裝鎮定,那是因為他的目光沒有被曹殊吸引而是看向了周圍的數萬大軍。
他低聲對著梁伯開口:“對方婚禮之事不行婚姻之禮,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梁伯聽到孟啟的話,也是心神一震,看向了對麵,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曹殊目光看向了對麵,對於那金甲士兵在她的一個眼神之間丟盔棄甲,她是比較滿意的,這天下男子沒有一個不被自己的美色所著迷。
但是當她看向那白馬之上的孟啟之時,她這麼多年波瀾不驚的心被狠狠的搖曳了一次,孟啟眼中的清明讓這個天之驕女第一次懷疑了自己的美貌。
一瞬間曹殊又重新恢複了原貌,嬌滴滴的笑了起來,讓在場的無數男子心癢萬分。
“可是夫君的人馬來接我了?”曖昧的開口幾乎讓孟啟的心理防線崩潰,隻有車中的曹魏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笑語之間盡是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