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聞楚國公主文采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那慶國七人的領袖終於是站了出來,緩緩走上了中間的亭子。
“這位公子過獎了,不知道閣下又是慶國三公子之中的哪一位?”能夠在最後才出場,顯然是在七人中地位最高之人,先前已經有了一個慶國三公子的範起,這位定然也是三公子之一了。
那位俏公子笑了笑,便是把自己握在手中的折扇打開,接著撲打了兩下開口:“在下,範年。”
聽到這兩字,全場都是有著吸冷氣的聲音,範起的名號可能很多人都還沒有聽說過,但是他的大哥範年可是兩年前便是在南三國有著不弱的名號,甚至這南國堂文院之中的不少女子還是這位範年的傾慕者。
楚婉眼神中微不可察的波動了一下,接著道:“一夜作詩三十首,宜都上下文人危。原來閣下便是一夜之間讓整個南慶朝堂的文人都是惶恐不已的小詩君範年,久仰大名!”
說起來,楚婉對這位範年的傳說也是十分感興趣,若不是這幾年南三國的關係並不是太好,楚婉說不定都已經去拜訪對方了,隻是沒有想到,兩個人見麵居然是這麼一個場合。這倒是讓楚婉有些高興不起來了,因為小詩君的名號畢竟不是蓋的,這第三局比的就是詩詞,自己顯然是碰到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手。
“都是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在坊間之謠傳罷了,三十首詩,沒有一首成為經典,有何可宣揚之本。”對麵的範年卻是笑笑,搖了搖頭。
“莫說範公子所作之詩賦中不乏一些好詞好句,就算是三十首打油詩,那也不是一般人一夜可以作出來的,範公子就不必再謙虛了。”
“既然公主一定要這樣子謬讚在下,在下也不好反駁什麼,隻是公主之才華名揚三國,在下也是傾慕已久。”範年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絲毫不避諱,絲毫不在意旁邊那些刀子一般的眼睛在自己的身旁刮過。
楚婉沒有想到範年如此大膽,但是對方越是直白,自己反而越是不好發作什麼,不然還顯得楚國氣度狹小。楚婉欠身一笑道:“小女子多謝範公子抬愛,隻是今日非為男女之事而來此,還請公子莫要忘記了重心,早些開始第三局才是。”
“哈哈,好,既然公主這麼說,那便開始第三局吧。請公主出題,我範年一並接下便是。”對於楚婉的婉拒,範年是一點也不惱怒,反而大笑了起來,要是一點反抗都沒有,那才沒有了意思。
楚婉也不謙讓,畢竟對方名聲不小,自己根本沒有必要謙讓對方。
“既然範公子剛剛提到了男女之事,我們不妨便是以此為題,如何?”楚婉問道。
範年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接著道:“甚好。”
楚婉點頭,接著便是在眾人的關注之下提起來案幾之上得到一杆小狼毫,沾上三兩墨汁便是在那潔白的宣紙上麵起筆,娟秀的字體讓人看了都是兀自生出來一股憐惜之意。
“未欲攜子手,不期老同歸。”這前兩句詩一出,淺顯的意思便是讓所有人都是明白過來,那些個對楚婉懷著情思的男子都是暗鬆了一口氣。看來楚婉對這位範年並沒有什麼好感,這開頭兩句詩表達的再明顯不過了。
隻不過讓人有些遺憾地是,這兩句之下,並沒有掀起來才氣運芒,一首好詩必然是可以提起才氣運芒顯兆的,這兩句詩雖然讓很多人看了大快人心,但是從比試的角度來看似乎未必是好事。
這個時候,楚婉便是再度提筆寫下後兩句:“花前月下事,從此莫再提。” 落筆之下,運芒湧動,跳躍而起,便是達到了白階一尺的高度,現場都是響起來一片掌聲。
這後兩句來得更加有力,頓時將這首詩提升了一個高度。
“請!”楚婉麵帶微笑,對著對方的範年做出來一個請的手勢。
對麵的範年麵帶三分苦笑,沒有想到這個楚婉果然名不虛傳,話不點明,卻是暗語之間讓人更加下不來台,好在自己在詩詞一道自小便是天賦不凡,無論是什麼題材都是可以答上兩句。
當下開口:“那我便是獻醜了。”
說完便是在眾人的屏息注意之下,提起來筆,有力又不失工整的字跡便是出現在了潔白的宣紙上麵:“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快速的運筆之下,已是運芒湧起,白階二尺多的高度,就算是朝堂學士也是難以在短時間之內作出來,但是這範年卻是在拿捏之間,小詩君之名當真是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