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略微思索了一下,接著看了一下旁邊的高郵一眼。
高郵麵帶微笑,右手不經意往下壓了一下。
楚文會意,接著低聲對著楚婉道:“婉兒,正是因為我不希望孟七葬送在我和三弟的派係之中當中,我才越加不可以出聲了。”
楚婉何等聰慧,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經自己的哥哥這麼一說便也是反應了過來。
“隻是難道就這樣子看著三弟得逞麼?”楚婉心裏麵的確是著急了起來。
隻是她卻是不知道現在的孟七的心思絲毫都沒有被這朝堂之上的暗流所影響,而是提起來那金色的酒壺自己給自己斟酒,得到了紫羅劍的下落這個好消息,自己怎麼也得自己微微慶祝一下。
至於自己會成為將軍還是成為偏將,這卻實在不是他所關心的事情了。
而他的這個表現,也是讓這長樂宮之中人產生了兩種情緒,一種認為此人太過狂傲,另外一種則是認為孟七臨危不亂,可成大事。
至於高座之上的皇帝陛下怎麼看待這件事情那則無人可知了,至少現在看起來。
楚文也看了孟七一眼,接著心頭上卻是浮現起來一抹讚許之色,忍不住也感歎了一句實在是高人,在這朝堂之上還可以自如灑脫,這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拍了拍自己妹妹的手,接著道:“在此之前我曾經拖高郵都督遞給了父皇一封奏折,相信父皇的心中早已經有了決斷,此番最好的應對便是靜待父皇的旨意。”
楚婉點點頭,隻是心中的擔心卻是一點也沒有減少,若是此番真的讓孟七入了虎口,那麼自己恐怕要自責死了。
楚王閉上了眼睛,右手輕輕敲打著金色的龍椅。
良久,他恍然睜開了雙眼,一道精芒在瞬間將整個長樂宮照亮,他坐起來身子。
接著問道:“天兒,你口中的這位孟七是否是先前在藍河戰域之中拿到冠軍的那個孟七。”
皇帝突然這樣子問起來,楚應天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絲不詳的預感,但是自己的父皇就看著自己,就算給自己一萬個膽子,自己也絕對是不敢說謊的。
“回父皇,正是。”
楚王右手微微摩擦起來自己龍椅的表麵,嘴角浮現起來令人遐想的笑容,接著道:“好好好!藍河戰域可謂是另外一個戰場,這位孟七實在是南楚大大有功之人,重重挫傷了東西兩部及北邊大老虎的士氣,此乃第三功,且為不可磨滅之功勞。”
全場之人的麵色再一次齊齊變幻,之前皇帝一直跟著楚應天的話語走,但是現在卻又回轉過來,這意思顯然便是準備提拔孟七了。
沒有等楚應天繼續開口,楚王轉過頭來道:“高郵,現在軍部十三軍之中可還有著沒有將軍領銜的軍隊?”
要是之前大家是為楚王態度的轉變而震驚,那麼這一次則是徹底震撼了,因為這句話的意思已經是再為明白不過了。
楚王居然準備直接提拔一位還沒有正式進入到軍部之中的年輕人成為將軍,孟七今年年不過十九,若是成為了將軍,那便是整個南楚曆史之上最為年輕的將軍了。
楚文和楚婉聽到了這個消息,都是麵露喜色,自己的這位父皇始終是整個王庭中第一個明白人。
相比之下,三弟剛才所做的這一切都隻不過是父皇有意引導而已了。
高郵麵色從容,倒是看不出來什麼喜怒哀樂,隻是靜靜回複:“回稟陛下,十三軍之中有三軍的將軍陣亡,而且,戰亂時節也可以考慮重組新軍的可能。”
楚應天麵色陰沉,這個時候自己再說給孟七當偏將那無異於搬起來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了。
他腦子裏麵快速回憶起來十三軍的將軍們,接著陰沉的麵色之上便是再次浮現起來了一抹笑容。
他再次往前請命道:“啟稟父皇,對於孟七的去處,兒臣倒是有著一個提議。”
“哦?說說看!”
楚應天答:“兩個月前,西蠻舊部的黒涼軍首領在丹陽戰死,黒涼軍一直都處於群龍無首的地步,黒涼軍多為年輕精銳,正和孟七的年輕氣盛,我看不如讓孟七擔任黒涼軍的新將軍。”
這句話落下,楚王的麵色卻是亮了起來,似乎是很是欣賞這個提議。
而一旁的楚婉和楚文麵色則是不安了起來,黒涼軍在整個南楚之中可是大大有名的,但是和楚應天所說的不一樣,這不但不是帝國的一支精銳兵馬,相反可以說成是帝國的半個禍害。
他們是西蠻舊部,一直以來對於南楚都不太服從管教,乃是一支真正的兵痞之軍,難以管教,這兩個月也不是沒有其他大將去接管過黒涼軍,但是無一都是三天之內便是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