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想這場戰役出現轉機了。”高郵從外麵頂著大汗衝進來皇賬之中,神色之中帶著一點激動。
“哦?”
楚王看到高郵如此神色也是精神一振,連忙起身道:“有何轉機?”
“孟七失蹤了。”
“失蹤了?”楚王在這巨大的皇賬之中來回踱步,接著道:“那麼他這次的計策是什麼?”
“不知。”
“難道連太子他都沒有告訴?”
“太子殿下也是剛剛才知道孟七已經帶著八千黒涼離開了軍營。”
“那依你來看,他應該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估計是昨夜,隻有夜色可以掩護他們無聲無息的撤離。”
楚王點點頭,接著道:“昨夜便是已經離開了軍營,但是今夜卻依舊沒有回來,這說明了一個什麼問題。”
“說明他去的地方離軍營很遠。”
楚王看著懸掛在牆壁之上的巨大地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你說,他帶著八千黒涼軍究竟去了哪裏,又為何而去。”
高郵站在楚王的後麵,想了想接著搖頭道:“某將來時已經是思考過這個問題,卻是沒有找到答案,但是越是如此,我便越加覺得戰況有了轉機。”
“隻因為我們知曉他的情況卻依舊猜不出來他究竟去了哪裏,幹了什麼,那對岸之人必定是想也想不到了。”
“陛下英明。”
楚王笑了笑,坐了下來,接著問道:“江麵之上,可還是在搭建浮橋?”
“沒錯,孟七給冰寅下達的命令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在藍河水麵之上搭建浮橋,甚至不惜在江麵之上和南越大軍發生衝突。”
楚王低頭思考了起來,接著猛一抬頭道:“好一個孟七,當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聰明人。”
高郵看到楚王如此反應,也是一驚,問道:“陛下可是想明白了孟七究竟意欲何為?”
楚王搖搖頭道:“他的計劃究竟是什麼,這我卻也是想不到的,隻是,我卻想明白了這其中的一點。”
“哪點?”
“那就是,他此戰的突破口定然不是在這江麵的浮橋之上。”
“陛下的意思這個浮橋隻是一個障眼法。”
“很有可能,他要求越嚴格,越逼真,再加上他的突然失蹤,那便越加說明了這一點。”
高郵點點頭,接著不解道:“不是浮橋,那他尋找的突破口又在哪裏呢?難道他可以帶著八千黒涼軍從這藍河之上飛過去麼?”
“這我便也思慮不出來了,隻是你得配合一下他,他絕不是失蹤了,而是執行了你的任務。”
“諾!”
“還有一點。”
“陛下請講。”
“好好陪他將這出戲演好,既然他需要快,那我們便投入更多的軍隊建設浮橋。而且,冰寅的任何要求一定要重視,她不一定知道孟七去哪裏了,但是她一定知道明天期限到達之時孟七對她的指令。”
高郵連連點頭,接著大步走出了營帳。
※※※
第三天,在高郵的命令之下,又有兩萬大軍加入到了浮橋的搭建工作之中,剩下的大軍也都是整裝上了戰船。
呼延順吉和文慶看到對麵集結起來了五六萬大軍,這基本是這十萬楚國大軍之中的絕對主力。
他們反而是出了一口氣,因為這代表著楚國的有生力量已經孤注一擲集中在了這藍河江麵之上。
這恰巧就是他們所最願意見到的,也是他們最有把握掌握的。
他們最為擔心的孟七終究是沒有在這藍河上麵玩出來什麼驚為天人的把戲,這場戰爭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了。
呼延順吉下令撤回來上下十裏的哨兵,紛紛登上了戰船之上,備好了勁弩和火藥。
他站在了這茫茫江岸之上,看著那高高升起來的南越旗幟被風吹拂地倒向了南邊,接著大笑一聲道:“天時,地利,人和聚在,此戰我南越必將一掃南慶,成為南三國第一霸主。”
※※※
夜,第三晚的夜,終於來臨了。
而且是帶著呼嘯的北風來的,這勁道的北風將那江麵之上吹拂起來一層疊著一層的波浪。
將那江麵之上已經過了江心的浮橋吹得晃蕩了起來。
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到浮橋的搭設工作,近三萬大軍,五百艘小船,這浮橋的搭設速度今夜並使已經足以渡過藍河。
而在這個位置之上,也可以清晰看到對岸之上那些強弓勁孥以及那些巨大的投石機。
高郵在高高的戰艦之上揮動起來軍旗,示意所有的戰艦在這江麵之上散開。
以免被對方一把火之間燒成了一片。
呼延順吉站在了整個南越最為精良的戰艦之上,接著笑道:“高郵倒算得上是個精明人,將這戰艦紛紛驅散開來,隻是南楚這些年的水軍已然荒廢,而我們卻有著中山打造的最大的船隻和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