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在馬蹄之下飛濺,落日在沙漠的邊緣緩緩下沉,懷中人兒的呼吸漸漸微弱。
孟七神色緊張,心急如焚,看著玉笛後麵那難以自我修複的傷口一陣心疼,他一邊策馬一邊給玉笛灌輸著玄力,來維持對方的生命。
汗珠在他的額前流淌,他策馬飛揚,終於在一處高地之後,看到了那沙漠之中少見地一彎綠洲。
他像個孩子一樣笑了起來,接著抱著玉笛飛奔而下,直奔那綠洲當中的清潭。
將玉笛緊緊抱在懷裏,他小心翼翼從那清潭當中舀水送到玉笛那滿布血跡的嘴唇當中。
接著他用那清潭之中的水將玉笛臉上的火灰和那嘴角上的血跡都是清洗幹淨。
讓玉笛那張驚世美貌的臉龐再一次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知道玉笛是個愛美的姑娘,所以他要給她弄幹淨,否則她醒來在這清潭之中看到自己髒兮兮的,一定要傷心了。
孟七笑了一下,可是當他再次看到玉笛後背的傷口,神色再變。
心疼,不安,也有著自責。
是自己傷害了她。
他將玉笛扶正,然後緩緩解開那厚重的盔甲,將濃厚的玄力氣息渡到她的身體之中。
隻是玉笛的傷勢比他想象之中還要來得嚴重,那經脈早已經被那威力無窮的火藥給炸碎了開來,這磅礴的玄力氣息就算是想要渡進去都是難以通過。
他著急得咬咬牙,接著卻又突然眼前一亮。
他突然想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傷勢是他所不能治好的,隻因為他自己的鮮血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療傷聖藥。
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將仙劍從劍鞘之中抽離了出來,然後對著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割裂而過。
帶著濃烈香味的的嬌豔鮮血從他的手腕之處流溢而出,孟七將自己的左手放在玉笛的後背之上,讓那鮮血滴落在玉笛的傷口之間。
一種帶著致命誘惑的香味在這綠洲之間擴散,讓那清潭之中的魚兒都是爭相躍出來水麵,那尋找那氣味的來源。
好在這朵朵沙漠之中並沒有生存什麼大型魔獸,否則今日必然少不了一番麻煩。
隻是這鮮血的功效,就算是孟七自己也為之驚歎,那些斷裂的骨骼和炸開的皮肉以及碎裂的經脈,隨著自己這些帶著濃烈香味的血液灌注,漸漸重新生長了起來。
很快,玉笛後背那如玉的肌膚便是煥然一新。
看到玉笛的氣息漸漸平穩了下來,孟七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趕忙將自己的傷口封住。
他從自己的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來一件自己的長衫為玉笛穿上,然後將她的頭小心翼翼枕在了自己的腿上,才閉上眼睛調息起來,畢竟這種血脈的流放,對自己也造成了一定的損傷,就連臉色都是慘白了下來。
孟七入定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那輕輕的呼喚:“笨蛋,笨蛋阿七哥哥——”
他猛地睜開來眼睛,卻發現玉笛隻是安睡之中的夢囈。
或許是自己這一驚之下的動作將玉笛吵醒了,她有些迷糊地睜開來自己的眼睛。
接著便是驚喜錯愕了一下,她問:“笨蛋阿七,是你麼?”
“是我!”
“不要是你。”
“為什麼?”孟七輕聲問道。
“是你我就要死了。”
少女的睫毛顫抖了一下,接著兩滴清淚沿著側臉留下。
孟七心頭一顫,玉笛這丫頭,大膽豪放,但是說的話卻往往刺到了自己的心坎裏麵。
孟七微微有些顫抖地伸出來自己的手將玉笛的眼淚擦拭了下去道:“你沒有死,你還活著,而且還會一直的活著。”
“你為什麼要救我?”玉笛睜開那美麗澄澈的眼眸看著孟七,裏麵還有著未幹的水花。
“你也救過我。”
“可是現在我是你的敵人。”
“以前,我也是你的敵人,可是你還是義無反顧的救了我。”
玉笛的眼淚又留下來了,或許是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情。
她就像個變幻無常的妖精,她突然又笑了起來道:“我救你,是因為我可憐你這個笨蛋。”
孟七也笑了一下,接著道:“那我,就是因為你這張漂亮的臉蛋。”
玉笛坐了起來,笑道:“原來你是一個在乎相貌的人,那你可真是膚淺。”
“我膚淺極了,要是那火藥炸裂的是你的臉蛋,我可不會來救你,你知道英雄隻救美人,不救醜女的。”
玉笛甜甜地笑著,但是緊接著便再次憂鬱了起來,她摸著自己的後背,那裏因為先前的衣服被炸裂,還有點涼涼的,但是傷痛卻已然絲毫不見了。
“怎麼了,是不是擔心會留下來傷疤,這個你放心,是絕對沒有的,不信你自己回去看。”孟七拍拍手,嘴角掛著一點得意。
聽他這麼說,玉笛更加難受了,她抬起頭看著孟七問道:“笨蛋,你究竟是怎麼治好我的。”
孟七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也是僵硬了起來,將自己的左手往後挪了挪,接著道:“是一株罕見的靈草,有起死回生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