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千魔宗第二宗雖然隻是一介二流魔門,但它的入門功法卻是與千魔宗本宗是如出一轍的。而且,就像是家道中落的貴族一樣,那一言一行,講究的還是個貴族的樣兒。是以,這《千魔言》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修煉的。
此時,張生盤腿坐在搬山邊,擺出一副打坐的姿勢,神態自若,雙眼微閉,臉色泛紅,精短的發絲上似是有微弱的氣體冒出,若不仔細觀看,委實難以發現。
約莫過了半日,張生終於從入定中醒來。
睜開雙眼,張生眉頭微皺,繼而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自嘲道:“看來,這謫仙的身份果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冒充的。這麼簡單的入門功法,半日過去,我居然連第一層都參透不了。倘若這事兒被無眉老魔知道,他肯定會殺了我的。”
如此一想,張生又無奈的修煉起來。於是,大約又過了半日,天色將黑,張生再次醒來。
然而,張生還是那副一竅不通的模樣,他依舊未能參破《千魔言》的第一層。張生實在是沒想到,一天過去,他居然連個入門都夠不上,這“白天搬山,晚上獵殺”又從何談起呢?為此,張生懊惱之極。
回到樹林,張生無精打采的吃了幾個漿果果腹,然後又躺在那根枝椏上睡了起來。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夢裏,張生居然又修煉起《千魔言》來。
然而,夢裏的境況似乎並不比現實裏好些。張生在虛空裏打坐,按著功法,靜心修煉。但丹田內,他始終感覺不到真元的流動,哪怕是一絲微弱的都沒有。
然而,就在張生煩躁的想要睜開雙眼之際,一團莫名的黑火突然在他的丹田內出現,並肆意的燃燒著,讓張生感覺到一陣陣灼熱的疼痛。
張生痛苦的想醒來,但他做不到。夢裏,他依舊在修煉著功法,而那團黑火則隨著功法,帶動他體內微弱的白色真元,沿著奇經八脈流動起來,並一路灼傷著張生的經脈和筋骨。
繞行一個大周天後,黑火又回到了丹田處,而且越燒越旺。張生痛苦不堪,卻也興奮不已。因為他終於突破了《千魔言》的第一層,感覺到了真元的流動。另外,他的經脈和筋骨在黑火的淬煉下,似乎也有了意外的收獲。
張生從夢中醒來,額頭雖冒著豆大的冷汗,臉上卻是笑意連連。經過夢中修煉這一遭,張生感覺身體又強了少許,但骨子裏的灼熱之痛還是未消去,讓他難以入睡。
也許,成功的背後總是伴隨著傷痛的。
睡不著的張生,索性就躺在枝椏上,欣賞起天上的星星,聆聽樹林裏的夜聲來。此時正值深夜,風涼如水,寒冷刺骨。但張生卻不像昨晚那般感到凍意了。而這自然與那團莫名的黑火淬煉他的筋骨有關。
夜色靜好。
突然,樹林深處響起一聲低吼,隨即消失,於這寂夜聽來,格外的清晰,是虎嘯。
張生陡地翻起身來,循聲望去,眼前卻是漆黑一片。黑暗裏,他兩眼微芒閃動,嘴裏低聲疑道:“這樹林裏居然還有老虎。但是,這嘯聲怎麼響一下就沒了?”
言畢,張生又豎耳,仔細的聽了一遍,卻再也沒能聽到。
好奇心驅使著張生,他想下去看看究竟,但他又害怕起來,畢竟自己的修為和身手有限,倘若真的遇到什麼厲害的東西,豈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嗎?
如此翻來覆去,張生最終還是沒有下去,忍著痛,睡起了覺。
第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