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整個家裏一起大掃除,可是就是找不到晚上看到的白襯衫和白色中跟鞋。我也感覺,我晚上看到的那些都是幻覺。但是心裏那個執著的念頭,卻告訴我,那不是幻覺,我看得很清晰。
家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了,我們也不需要再偽裝什麼。傻子不需要裝傻,拿著手機給相機男打電話,說著那些相片的事情。我也看著高三是書,用不著掩飾什麼。有好幾個月,沒有拿起書本了,有些生疏了。
我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筆,對著草稿紙算著物理題。我理科並不好,對著那些題目,有點懵。最基礎的題還行,稍微有點難度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就是上次高考,我的理科也很差。
不知道什麼時候,傻子已經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在草稿紙上寫著那些。他伸手抽走了我手中的筆,在那圖上,畫了幾下,解釋著給我聽。
我意外的回頭看著俯下身子靠近我的傻子,他一臉的嚴肅,在那講解題目的樣子,還真帥。
他突然側過頭來看著我,然後說,認真聽!再考一次,要是上次考上了這次沒考上,我丟不丟臉。
我問他竟然還記得這些題目。他是大學生我知道,但是他出車禍的時候,也隻是大一而已,那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得?
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就在我身旁,教我做題目。到了做晚飯的時候,我們還是一起出門買菜,他裝傻著,要買冰激淩。但是那天降溫了,我就沒給他買。他還真的就拉著我衣角,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跟著我回家的。進了家門,還是那樣,讓我受不了的問他裝夠了沒有。他還是非要去買那兩塊錢一個的冰激淩。
晚上,我們也沒委屈自己,一起出門去散步。專門走那種沒有路燈的小路,不用提防著什麼人,就我們兩,手牽著手慢慢走著,吃著燒烤。那一天的時間,我都覺得很愉快很輕鬆。要是一直這麼下去該多好啊。
從外麵回到家裏,傻子讓我先睡,他下樓看下電視。傻子從來沒有晚上看電視的習慣。一來他在家裏一直都是看動畫片的,那年代還沒有什麼專門的動畫衛視,七點一過,根本就沒有動畫片看。二來,他是傻子,總是被安排早睡早起的那個。現在突然說要下樓看電視,這很反常。
我拉住傻子,問他到底下樓幹嘛。他說,他去試著跟他爸和那個白襯衫聊聊看。以前總覺得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他們不打擾我們就行。但是昨晚的事情,很明顯是白襯衫跟我傳達了信息,而且很可能是他丟失那段記憶的真實還原。他想要得到更多的。
我還是拉著他不放手。傻子跟我不一樣,他的身體狀態,讓他並不害怕白襯衫和他爸。但是我會害怕,我怕那兩個鬼影會對他做出傷害的事情來。
傻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說道:“放心,他們傷害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