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為什麼跟他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他跟我是什麼關係。醫生也沒有問過，為什麼就去跟他說了呢？
我急著從檢查床上衝下來，扯著那醫生的衣袖就說道：“阿姨，我不認識他，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也不是孩子的爸爸。你不用聽他說的。我做主，這個孩子保下來。給我打針吧，我有錢住院。”
醫生沉著臉，沒說話，我看著那廖家的家主，他別開臉，同樣沉著臉。
他們的冷漠，好好可怕。那年代，我那樣年紀的孕婦不是沒有，而是很多都是由家長帶來做檢查的。現在隻有我一個人，就會被人鄙視。我知道那醫生肯定看不起我，但是我也要留下這個孩子。“醫生，你幫我辦住院吧，我真有錢。這個孩子，我們要的。我和孩子的爸爸是要這個孩子的。”
醫生扯下我的手，開始跟我說很多。都是死胎，注定流產。而且是自然流產。就算保下來，也是個死胎，沒用的。
我還是苦苦哀求，這個孩子，對於我，對於傻子來說，意義都不一樣。那時候的想法很幼稚，就是要留下，無論如何都留下這個孩子。
廖家那男人終於說話了：“應該讓你媽來跟你說，你現在說的這些話，真對不起你媽養你這麼大。自己用腦子想一想！我告訴你羅藝！這個孩子，肯定是死胎，沒有人有任何辦法，能讓他活過來。你等著生下他，然後打扮成布娃娃，天天抱著個屍體睡嗎？再說……”他一個冷哼，“你留下他，隻是給了那些人一個機會而已。”
他說完，就離開了。現在想來，那個男人說的話，很有道理。這個孩子注定留不住。死胎，我抱著他幹什麼？而且他沒有機會長大的，五個月的時候，胖女人就要下手了。到時候，他們要做什麼，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知道。隻會冒險的增加危險性而已。
但是那時候的我，根本就想不到這些，隻是又一次拉著醫生的手，讓醫生給我保住孩子。
那男人走了之後，醫生才歎著氣，讓護士給我安排床位，開始打保胎針。在看到那醫生的簽名的時候，我明白了她為什麼要跟那個男人說了。那個醫生也姓廖。
天亮之後，我的肚子已經不再痛了。我拿著傻子的手機，猶豫了好一會，還是頂著一晚上沒睡的黑眼圈，給胖女人打去電話，問下傻子的情況。
那邊的手機是傻子接的。他說：“喂，羅藝。”
“傻子？”
“你還好嗎？在醫院？”
“嗯，孩子保住了。你，醒了？”
“嗯，我媽剛睡。我這就過去。”他直接掛了電話，我心裏安定了下來，廖家那個男人，果然沒有騙我們，傻子醒來了。這件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了吧。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才剛安下心來，迷迷糊糊的眯了一會眼睛，就聽到了我後爸的聲音。他吼著：“羅藝！你這個賤貨！”
我眼睛睜開的同時，他的巴掌已經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