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衝出門。來人看著我,也嚷著:“羅藝,你也在。快去看看,你媽,你媽今天也去了。她也被砸下麵了!”
“我媽,在裏麵呢。”我指指屋裏。我媽正好洗好澡出來,問怎麼了。
我也沒跟她解釋,就急著拿著手電筒就朝著那邊跑去。我就知道那鬼屋是不能扒的肯定會出事的。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一路跑到那房子前,那裏已經人山人海的圍著了。警察也到了,在維持著秩序。消防的也來了,在那扒著人。沒敢用機械,就是人工扒石渣,這不知道要扒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些人。
芳子媽已經被救出來了,在手電筒和警車的光線下,她一頭的血跡,身上也有血跡,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到底哪裏傷著了。救護車還沒有到,我拚命往裏擠。但是人太多了,幾乎整個街上的人都出來看這個熱鬧了。我急著喊著:“我是羅藝,我是羅藝。這房子我也有份,讓我進去!”
我這麼喊著,那些人總算讓出了一條路來了。警車看著我,我都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地不能思考不能說話了。原來的小樓,現在已經成了一座石渣廢料的墳墓。還能看到那些小推車,大錘子,卻看不到一個人。
芳子媽斷斷續續地說著今天的事情。說的天黑了,陳家的男人就亮著個大燈,讓他們繼續幹,說是做到十一點。二樓都已經拆完了,他們就在那找著鋼筋。也不知道是怎麼就聽著“哄”的整個樓就塌下來了。她也是因為正拿著找好的鋼筋放在外麵聽著的小推車上,才沒有完全被埋在下麵。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警察用手電筒晃著我的臉:“羅藝!你家男人呢?出了事,人都不見了?”
我深吸口氣,咬著唇,我知道我現在是打著這房子的主人,陳明海的名號在說話,我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讓傻子坐牢。就算不坐牢也要賠很多錢。
我在沉默了幾秒鍾之後,才說了第一句話:“警察,我要報案!有人私拆我們家房子!”
“什麼?”警察再次用手電筒晃晃我的臉。“拆房子還能私拆?”
“房子是我們的,但是我們這幾天不住在這裏,火災之後,還沒有能整理。這幾天,我們都住縣城。但是今天我一回來,就看到有壞人拆了我們家房子賣錢。我要報案!這跟主人不在家,進房子裏偷東西有什麼區別?他更大膽,知道這裏被火燒了,沒什麼東西偷,就連牆上的鑽頭,鋼筋都偷。”
我的話一說出來,旁邊就有圍觀的人符和著說,今天確實聽到我跟一個男人在吵架,就是我和陳明海都不知道這拆房子的事情。
“當時你怎麼不阻止他?”警察問著。
“我就是一個女人,他帶著那麼多人,還有工具,我沒辦法阻止。他不是在偷我們家的東西,而是在搶!當著我的麵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