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進車子裏，很舒服。我也累了，不想跟傻子說話。經過這頓飯，把我之前對傻子的那些氣憤都給衝沒了。我隻想靠在椅子上，看著外麵不時閃過的路燈，一種很安逸的感覺。就好像那些什麼活死屍，什麼廖家，什麼死胎都跟我們沒關係了。
“真希望這段路，一直這麼走下來，沒有盡頭。”我無意中脫口說出了這句話。
傻子伸過手來，揉揉我的頭頂：“我也希望。”
我瞪了過去：“你把我強行拉回家吃飯，為什麼？”
“現在還不知道嗎？”
“知道了。可是這根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他應該是擔心我們今天下午在那樣的場合見麵，會吵架，會哭，會轉身離開。那樣隻會加重兩個人的矛盾。還不如這麼直接把我拉走，讓我在家人麵前，跟他裝得很幸福的樣子。這種幸福很容易就感染了我，讓我把心中的憤怒降低了。
這還真的傻子的邏輯。以前也是這樣，他總會不管我的心情，不管我的意願，把我拉到房間裏，直接就做那種事。
好一會，車子回到了市區，外麵的景色開始繁華起來的時候，他才說道：“羅藝，廖東樂讓我很看不順眼。”
“你就沒有好好問問，他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嗎？我的腿差點斷了，你都不知道嗎？”我的語氣再次不好了起來，“我跟廖東樂什麼也沒有。他隻是為廖家做事，聽廖擎極的命令，保護我，監視我，控製我。他給我送早點，也隻是讓我快點養好，能早點要孩子。”
“上周我去找過他，他也是這麼說的。”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竟然去找過廖東樂！他去找廖東樂卻不找我，不見我一麵。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滿，他馬上解釋道：“我去找我的情敵打架，還需要讓你知道嗎？”
“情敵？！”
“對！”他的手緊緊撞了一下方向盤才說道，“羅藝，你總覺得我接觸外麵的社會，會被別的女人勾搭去了。那我同樣也會有這種感覺。大學裏那麼多年紀跟你差不多，長得又好的男生。而且還有整天圍著你轉的。你以為我就這麼安心嗎？如果你是大學裏那種能用錢來買著當情婦的女生，我還放心一些。大不了用錢包養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如果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有人對你好，很好的那種，比一年前還是個傻子的我比起來，要好很多輩的那種。你走了，我怎麼辦？我根本就不是個活人，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我怎麼辦？”
他的話也激動了起來。“你至少還有一個媽媽一個弟弟。我誰也沒有。沒有爸媽，就連親戚都不在乎我。沒有你我就是一個人，我死了都不會有人記得我吧。羅藝，你覺得我能心安理得的看著廖東樂那麼對你跟前跟後的？”
“我，我，我腿摔著了，還被鬼上身了。他才……才……”
車子突然停下來，傻子拉過我的手，把我拉近他，就吻上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