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這時說道:“那就請神醫趕緊出手醫治吧。”
毒醫卻轉身慢慢朝椅子走去,同時說道:“本來這孩子中毒極深,但是他身為小孩卻能支持到現在,要知道村子裏不少大人都沒能熬到現在呢。我倒是很想看看他為什麼能堅持這般久,救他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丈夫將我的毒風酒打倒,哼哼。。。。。。我也不難為你們,要我救這孩子,那就找兩樣毒物來讓我入酒。”
錢虎夫妻二人一聽,這還叫不難為?本來隻需要一樣毒物就可以讓他出手醫治的,但現在卻要兩樣毒物了。不過這打倒毒風酒也是事實,但也隻有半杯而已。在夫妻二人看來,確實有些故意難為他們的意思。
小芳突然說道:“這幾日大家都知道,想讓神醫賜藥,隻需找到上好的毒物便可,連診費都可以省了。”
毒醫躺到椅子上,回道:“不錯,隻要能找來上好的毒物,我就給解藥。現在還是這樣,你們的毒物呢?”
小芳這時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那為何還讓我們夫妻找來兩樣毒物,這分明是為難我們。雖說你這毒風救灑了半杯,但裏麵的毒物卻也一隻未少。你如此為難我們夫婦,莫非隻是推脫,難不成連你大名鼎鼎的神醫都醫治不好我兒?”小芳說完這番話,雖然心中激動,但臉上卻也一點沒表現出來。
錢虎跪在一旁,起初聽小芳言辭似乎在指責毒醫,心中正在怪小芳怎麼能如此說話。不過聽到後麵,他卻也明白了。於是等小芳一說完,自己也站起身來說道:“不錯!神醫既然能妙手回春,那就治好小虎給世人看看。小虎中毒如此之深,可以說是將死之人,要說能救這將死之人的,天地下能有幾個?要我說,恐怕隻有扁鵲華佗在世才能救得我兒了。神醫要是醫治不了,那隻需你說一聲治不了,我們立刻就抱著小虎回去。不過從今往後這神醫的名號,也請你不要再用了。”
錢虎其實根本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現在看來就算是把全部的首飾都拿出來也於事無補了,隻能用這激將法試試了。因為剛才毒醫抓扯錢虎的舉動,無疑與小孩一樣。
但是毒醫這時卻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兩樣毒物,一隻都不能少。除此之外,別想我能出手醫治。你們的激將法,還是收起來吧。我雖然生平救人不多,但是使這激將法激我救人的卻也不在少數。你們有這時間,還是趕緊去找毒物吧,這是我毒醫治病的規矩,誰也不能破壞。現在我能耗得起,你們可耗不起。按我的估計,明日天亮前,這孩子必死無疑。他若不死,我就將這壇酒砸了,從此不再行醫。”
錢虎夫婦沒想到這個毒醫這時候居然顯得如此沉著冷靜,而且點名了小虎明日天亮之前必死無疑。也就是說,想要救他,就必須在天亮前找到兩樣毒物。可這白天都已經找不到了,夜晚更加找不到了。
小芳這時眼眶裏已經滿是淚水,錢虎見妻子如此,心中也十分難受。他知道小虎是救不了了,於是走到小芳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道:“走吧,咱們回家。”
小芳卻站著沒有動,隻是將孩子輕輕遞給了錢虎,然後往前走上一步,問道:“你身為醫者,卻見死不救!你學醫時你師父就這樣教你的嗎!救我兒子對你來說可謂輕而易舉,你的舉手之勞便能救一條人命!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這毒風酒無情無感,你尚看做寶貝!我們的小虎是我們辛苦撫養起來的,能說能笑,能走能跳,難道還比不了你這半杯酒水嗎!”說完自己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從來沒有人對毒醫如此說過話,他沒想到一個山野女子竟然有這番膽魄敢與他理論。毒醫這時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說道:“我這一身醫術,無人教授,全是我自學而來。我給自己定下的規矩,那就是以毒救命。我要救你這兒子,那就需要許多毒蟲和毒草。我不要你們的診金,這毒物就當是診金了。可你們的診金呢?”
小芳立刻哭著回道:“那。。。那現在人命關天啊,你可以先救人,我們再去找啊。就算去熟人那裏買東西,還能先賒賬呢。”
毒醫卻笑道:“那我們熟嗎?我們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
這句話倒是將小芳問得啞口無言。毒醫慢慢坐到椅子上,然後說道:“好了,你們也別哭也別鬧,現在趕緊去找抓毒物吧。現在天剛黑沒多久,離天亮還早著呢。說不定你們運氣好,就真給抓住了呢?”
小芳眼看不能說服毒醫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幹勁,抹了抹眼淚說道:“相公,咱們出去找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