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虎沒想到毒醫居然肯給他三天時間,若是他有心抓的話,這三天哪裏隻能抓三隻啊,五六隻應該都沒問題啊。這樣一來,豈不是也可以求他一同救救我兒小虎了嗎?不過錢虎正打算開口哀求,卻見毒醫站起身來說道:“你等著,我進去調製解藥。”說完也不等錢虎回話,便徑直往後堂走去。
錢虎見毒醫走進後堂,心頭也鬆了口氣,他站起身來走到妻子身邊,妻子小芳現在的模樣已經變得有些認不出了,整個頭部都腫了起來。錢虎握著妻子的手,小聲說道:“娘子,你放心吧,我已經求得神醫救你了。”錢虎說完又側過頭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兒子小虎。
說實話,小虎現在根本看不出有幾分人樣了。若不是自己的親骨肉,錢虎恐怕也會心有忌憚。怕被他傳染了。小虎全身烏黑如木炭,頭發也掉的沒有幾根了。而且全身僵硬無比,就像一具幹屍。
錢虎慢慢走到愛子身邊,不禁伸手想去摸摸愛子的頭,可手伸到一半卻停住了。手掌漸漸捏成拳頭,一下砸在了椅子上的靠手上。錢虎此時心中極為難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子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甚至為救妻子隻能放棄這個兒子。不過饒是錢虎有心也想救兒子,但卻也無力奢望神醫能連同他一起救了。不過不管怎樣,錢虎還是打算一會再求求神醫,若是真的肯救自己的兒子那便好,可如果不行,那也隻能人命了。
過了沒多會,毒醫端著一碗渾濁的湯藥走了出來,另隻手中還拿著一顆藥丸。錢虎見狀立馬迎上前去,說道:“多謝神醫,多謝神醫了。”
毒醫也沒理會錢虎,走到小芳身邊,才說道:“把她嘴巴掰開。”
錢虎知道毒醫這是要喂藥,連忙走到妻子身邊,一手捏住她下顎,一手抓著她兩鬢,將妻子的嘴巴輕輕掰開,不過因為臉龐腫脹,倒也沒張開太多。
毒醫先將藥丸放入她嘴裏,然後端著碗遞到嘴邊,慢慢灌她喝藥。不過因為小芳昏迷,這湯藥倒也灑了不少出來。不過好在藥丸還是吞了下來,隻是湯藥倒隻喝了一半,其餘全灑在衣服上了。
毒醫將湯藥灌完後,便說道:“抱回去抱回去。她喝了藥,估計過了一個時辰就得上吐下瀉,不過吐完泄完,這毒也跟著排完了。”
錢虎見妻子喝了藥,心頭十分高興,不過他還是想著替兒子再求求情,於是一下又跪在毒醫麵前,拱手說道:“神醫啊,這三天裏我多為您抓些毒物,您。。。您大發慈悲,也救救我兒吧。”
毒醫一聽,哼了一聲,說道:“怎麼?得寸進尺?”說完將瓷碗往桌子上一扔,便轉身坐到椅子上。
錢虎連忙說道:“不是不是。神醫啊,既然您都肯先救我娘子了,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救救我兒子吧。這毒物要多少,您說就是了,我一定給您抓來。而且以後我每次出山都給您抓毒物。”
毒醫眯著眼睛連連搖頭,不過卻也沒有拒絕。錢虎一瞧,立刻接著說道:“我每次出山打獵都得走上好幾天,去的地方也遠。總會遇見許多毒物,以前我還岔著走。這要是每次出山給您抓上幾隻,您老人家不就每過段日子就有新的毒物了嗎?”
毒醫漸漸年老後,自己就很少親自去抓毒物了,一來雖然他身子還算硬朗,但體力卻不佳,勞累不了多久。二來自己一走,家中也就無人看管,雖說一般不會有人進屋偷東西,但他卻總是放心不下。好在這次鬧了個屍毒,他才借此又收了不少毒物,可這也不是長久打算啊。如果真有人能時常供應毒物給自己,那豈不方便不少。
毒醫想了會,突然說道:“可你剛才不也說救了你娘子,也給我時常抓毒物來嗎?怎麼?現在這麼快就反悔了?就變成還要救了你兒子才給我抓了?那是不是我救了你兒子,這又得變了?”
錢虎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是說。。。要是神醫您救了我兒子,我們全家不更感激您嗎。那我抓起毒物來,不也就更加賣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