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著近在眼前的蜀山,看著再熟悉不過的蜀道派,往日裏他是那麼親切,卻感覺他那麼遙遠。
當夜,秦川悄悄潛入蜀道派,邁上蜿蜒直上的小徑,繞過一排排各個師兄弟休憩的房屋,巧妙的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
來到蜀道最為神奇的地方,此處被人們稱為兩極之地,以白石鸞鳳橋為橋梁,向北為極寒風雪之地,向南則是春暖花開,綠意盎然的佳境。
秦川站在橋北,整個地麵白雪皚皚,呼吸吐氣間,哈氣縈繞嘴邊,回想著以往於小月的美麗時光,在那個地方嬉笑打鬧,偶爾她撫琴他舞劍,累了有她的關懷,輕輕擦拭額頭的汗珠,偶有嬌香襲來,讓人欲醉欲迷。
可是他卻傷了她的心,她現在還好嗎?
抬腳,向石橋走過去,一步一個腳印,咯吱咯吱從雪地上傳來,四周的靜卻擾亂了秦川此刻的心,我要去看看她嗎?她是否還在念著他,她是否願意再見到他。想到之前自己對她做出的事
現在的他還有資格愛她嗎??
一個擄走師傅,背叛師門,偷盜法訣,欺騙她感情的卑鄙之人,還有什麼資格渴望得到他人的原諒。秦川哼笑一聲,一陣自嘲,如此之人就該有悲慘的下場。
黑夜,安靜,冷清,有一人卻堅守在蜀道上空,抱胸而立,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殺意。觀察著蜀道的一草一木,此人便是吳衛。他已在上空已經觀察了他好一陣。
“你還是來了,孽徒。”
秦川猛的抬頭,“師傅?”
“師傅?你還認我做師傅,我不敢當,也沒那個能力當你的師傅……”吳衛話中有話,說的秦川自慚形愧
“出手吧。”吳衛此刻已經沒有了激動,沒有了心傷,沒有了懊悔,秦川,他曾經的愛徒,早已經在比武大賽上不幸去世了。現在吳衛心中有的隻是為蜀道派鏟除“強敵”而已。
秦川沒有說話,沒有做任何解釋,師徒兩人隻是靜靜的對視著。一切無言,仿佛離別時的靜默儀式。
夜很黑,無聲的淚悄然而下,沒有人看到,沒有人在乎,隻有自己的心在淚流的那一刻,痛了,碎了。
兩人對視而笑,是那樣苦澀,那樣無奈,天地間倘若隻是單純的師徒情,沒有摻雜任何愛恨情仇,大仁,大義。這些都該可以化解的吧
“動手吧”吳衛再次重複著這三個簡答卻又如此沉重的字。
秦川暴喝一聲,似是要把內心長時間壓抑的痛苦全部發泄出來。
一上來就是旋轉吞月訣第二式:天狗吞月。
瞬間層層烏雲蜂擁而至,月光瞬間便的暗淡,朦朧,半空中一個巨大的旋轉風柱快速回旋,向著吳衛的方向襲來
風力強勁之極,仿佛千萬利刃從四周衝刷過來。吳衛作為火院首座,修為自是強勁。這不用說也可想象的道。
可是麵對如此陣勢吳衛卻沒有動上一下,是對自己太過自信,認為不必動手也可安然度過,還有另有原因?
吳衛看著秦川熟練的操作著旋轉吞月法訣,眼神中出現少些訝異之色,雖說秦川靈根深種,是絕好的修真苗子,可是以秦川幾年來的修行該是不可能如此遊刃有餘的掌控此法訣。一時吳衛眉頭緊皺,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吳衛自小將秦川撫養長大,感情親如父子,本想接下這一招,雙手卻不聽使喚,仿佛自己真的這麼做了,會懊悔一生。
眼看著旋風臨近,吳衛卻靜靜的看著,沒有要反擊的意思,秦川猛的提升真元,欲轉換旋風的方向,可是已經來不及,颶風和吳衛擦身而過,雖是小小的擦肩而過,對於完全不做抵抗的吳衛來說,也夠他受的了。
隻見吳衛一個側身,斜飛了出去,秦川心急,收起法訣,速度迅捷無比,向著吳衛飛去的方向追去。一個伸手,將吳衛接住,安穩的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