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之地的夜來的很快,白短夜長便是此處的特點,此地空曠,便無多少人家,更沒有照明光亮,可這北寒之地中年積雪,深夜這積雪照亮著整個夜幕蒼穹,便沒有想想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反倒比起其他小鎮,倒是多了幾分大自然的氣息,晶亮的積雪宛如水晶世界,空曠的雪地上寬敞遼闊,心情也跟著暢快了不少。
茅草屋內,劉言準備了一床稻草,鋪的厚如席夢思床一般,雖在地上,躺上去軟綿綿的,甚是舒服。睡的也頗為踏實。半夜劉言曾經來過一兩次。隻看看二位有無其他需要。誰料想他們已經呼哈呼哈睡著了,想必正在與周公夜亭小酌了。
晨曦,光芒冷峻,寒徹筋骨,大夢初醒,仍在睡眼朦朧,這北寒之地不比南方,清晨最是寒冷,吐氣間層層白霧飄然空氣中。
李玄伸了個懶腰,曾幾何時如此酣睡過,回想起來,已經不記得是何時的事情了,不僅甜甜一笑,帶著幸福的嗤笑,轉頭望向石床上的睡美人,菱兒竟早已不見,被褥折疊的整整齊齊,好似沒有動過。定時昨晚太過放鬆,竟沒有注意到菱兒的動靜。
李玄一個翻滾便站了起來,一陣懊惱自己的疏忽。眼神一晃,本來平滑的石桌上出現了幾行小字,字字方方正正,鏗鏘中不失柔美,一見便知此是菱兒所寫。
複見玄顏,牽動心底戀弦,當下默默許願,即便天平地陷,亦無法動搖吾戀,豈知世事難料,事出枝節,萬事已不為我做控,身不由己間,無奈薄情棄君,隻盼君逍遙,安逸此生,倘若有緣必會相見,反,勿思。
李玄手指摸著桌上的一字一句,句句像把利刃刺痛著李玄的心,如此決絕又如此不舍,感受著菱兒當時的心情,內心錐痛不已,隨即奪門而出,漫天白雪天地,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她竟為保全自己性命,身重魔幻尊主的幻術,整日飽受幻術折磨,沒有魔幻尊主的幫助,然無藥可救。即便是修真界千年不世出的怪醫,也是束手無策。
稱其“怪醫”,是因他的三條施救原則,病人傷情在三原則之外者,皆不可救,即便是堆金成山,難買怪醫出手瞬間。
第一,男子不救。
第二,見過自己的人不救
第三,自己看著順眼的人才救。說起這第三條,能叫怪醫看著順眼,江湖傳言,必是奇醜無比,衣衫襤褸,身無長物,做事顛三倒四,毫無章法,除此之外,必是大性情者。尋覓整個江湖,此中異類人種寥寥可數。想來隻有曾經的魔界之主--魔帝,才能算得上“異種”,但是魔帝也算是一位出類拔萃的俊男子,恐怕亦求不得怪異出手相救。
以菱兒的玲瓏相貌,穿著打扮,第一麵便會被擋了回來,隻是怪異行蹤詭秘,加之認識之人少之又少,且偏偏喜愛化名藏身,要想找到此人,比登天還難。
藍天白雲,清澈如洗過一般,空氣流動清晰可見,可此時的李玄便像是迷失在茫茫大海之呢過的船隻,飄飄蕩蕩,卻毫無方向。到底要駛向哪裏。
迷茫間,劉言匆匆趕來,氣喘籲籲,以劉言今日的修為,即便是禦氣日行千裏,亦臉不紅氣不喘,定是由什麼急事,情急之下,全速飛行,也會如此,李玄仍舊沉浸在懊悔中。隻聽劉言喊道:“大事不好,魔界兩股勢力,大大出手。恐殃及你二位。暫且避一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