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白衣男子看著她,眼裏盡管有著畏懼,但仍然走到了她麵前,顫抖著雙手想要抱她:“我願意跟郡主成親,願意一輩子聽郡主的話……”
“等等!”方顏急忙阻止了他,往後退了兩步。啊,她明白了!
這白衣男子口口聲聲說那是他父母和大哥,那郡主又隻傷害他的父母和大哥,不傷害他,所以說那郡主是喜歡上這白衣男子了?因為之前白衣男子不同意,所以那郡主就折磨他父母和他大哥,逼迫這白衣男子同意?
方顏咂舌,可惜了,終於等到這白衣男子同意,那郡主魂魄卻不知哪兒去了。一切心血成了浮雲,她方顏可不需要這白衣男子的屈服。
“這個問題……等會兒再說吧。”方顏訕訕的笑了笑,一時不知如何回絕他,於是采取拖延政策。也正好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方之成就帶著那對夫婦出現了,而且之前出去準備清水、巾帕以及創傷藥的丫鬟也隨後進來了。
“爹、娘……”白衣男子撲了過去,跪在兩老麵前流淚懺悔:“是可君的錯,可君要是早點醒悟,爹娘還有大哥就不會受到這種折磨了……可君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爹娘和大哥受了這麼多苦,對不起……對不起……”
方顏聽得膽戰心驚,按照這叫什麼‘可君’的白衣男子之說,這對夫婦再加那黑衣男子——不止受過今天這一次刑罰?她悄悄的往後退了退,似乎這樣就沒人指認她是凶手了。
“沒關係……我們柳家……咳咳……柳家總算沒有……沒有絕後……”男人虛弱的喘著氣,扶著女人的手劇烈的顫抖著,在看見一旁的方顏後更甚。
那對夫婦同時看見了方顏,都忍著身體的劇痛跪下了,不停的說著:“我們不恨郡主,也願意原諒郡主,請郡主放過名歡和可君……我們不恨郡主,也願意原諒郡主,請……”
方顏頭痛死了,這真的是一團糟!她也不敢過去嚇著這對夫婦,隻好原地站著拚命擺手:“好了好了,我不會再為難你們,也不會再為難你們的兒子了,你們快起來吧。”
原來那黑衣男子叫‘名歡’,她轉頭往床上看了一眼,卻見那黑衣男子毫無動靜。剛剛這男人說‘柳家’,那白衣男子應該叫‘柳可君’,而床上的黑衣男子就叫‘柳名歡’了?果然是兩個玉樹臨風的男子,難怪那郡主對柳可君動了芳心,她暗暗想道。
柳家夫婦頓時磕頭謝恩,就算被那柳可君扶著退至一旁後,神情間也皆是畏懼之色。尤其那柳家家主,不停的望向床上,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樣。
方顏左看看,再右看看,終於上前幾步後對柳家夫婦說道:“你們二人傷的並不十分重,而柳名歡他傷勢過重,暫時不宜搬動——這樣吧,你們先帶柳可君回去,讓柳可君找大夫給你們醫治一下。至於柳名歡,暫時留在我這裏,等他傷勢好一些,我再放他回家,你們看怎樣?”
柳家夫婦與柳可君似乎並不相信方顏的話,但畏懼於她的手段,又不得不選擇相信她。三人應了聲,接著柳可君便扶著柳家夫婦,慢慢的走出了方顏的視線。
方顏籲了口氣,總算解決了三個,就剩一個重傷的了。不過這裏頭情形倒是讓她覺得奇怪,那柳家夫婦雖然也受了重傷,但從身上傷口看,似乎是剛受的刑罰。而這柳名歡卻是舊傷添新傷,從來沒間斷過。
噢,她突然想起之前那劊子手所說的話——以前那郡主在密牢裏折磨過三人之後,會單獨將柳名歡帶回房間繼續折磨的。想來,那郡主並不會日日去密牢裏折磨柳家夫婦,但柳名歡卻是出了密牢也還要在房間裏接受那郡主鞭笞的,所以才是柳家人中最慘的一個。
“那她到底是喜歡柳可君多一些呢,還是喜歡柳名歡多一些?”方顏不自覺地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她趕緊住了口,見那丫鬟忙著搬動水盆之類的東西到床邊,並沒注意她說了什麼,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朝那柳名歡走過去,卷起了雲袖,先在盆中清理了一下雙手後,對他說道:“柳名歡,我要給你上藥了。”反正他會很痛的,她事先警告他一下,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見柳名歡沒反應,方顏轉過了身,對那丫鬟招呼道:“你過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