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天下520’親親打賞,忽忽。】
迎著別莊裏醉人的六月微風,翠紅與真瑤二人追上了方顏的腳步,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走錯了方向的方顏不著痕跡往鎮南王為愛女早已打理好的院子帶去。
知道二人意圖的方顏也不拆穿,更不願將內心的怒氣發泄到無辜之人身上,隻是恨恨的進了屋,轉身想親自關門一個人靜一會兒。誰知,她卻見真瑤和翠紅二人同時閃身讓開了——二人是在給身後的柳名歡讓路呢。
“奴婢二人去幫郡主整理行禮,先行告退。”翠紅忙拉了真瑤一同行禮,然後快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解鈴還須係鈴人呢,還是隻有柳名歡公子能解去郡主的心頭火,她們是無能為力的。
柳名歡定定的看著方顏,直到翠紅與真瑤二人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他依舊是這麼看著她,仿佛想傳達什麼訊息。
方顏自離開那讓她失望的家後便養成了淡然的性子,從不去過多的奢求什麼,也極少有人見她在人前失態。但這會兒,她卻是按捺不住了,也不甘示弱的回視著他,隱隱有些對峙之意。
良久,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視線往下移,在腰際頓住了。
“你是來要那蚱蜢的對吧?”她恍然大悟似的說了句,然後一把扯下那劍穗,連帶著蚱蜢在內,一股腦兒塞進了他手裏,恨恨地咬牙道:“都還你!”
說完她便退後幾步,以雙手搭門,試圖將房門給關上。卻不想,柳名歡輕易的一推,房門便往兩旁大開著去了,還震得她虎口微麻。
“柳名歡,你別以為我一直讓著你,你就能為所欲為。”方顏握拳忍著那麻意怒道,不喜被這般粗魯的對待。
柳名歡瞥見她緊握的雙拳,眼裏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隱去了。他輕歎了聲,伸出一手牽起她的手,另一手則將劍穗與蚱蜢重新放回到她掌中,並幫她將五指合攏握住這兩樣東西。
方顏怒氣奇異的消退,怔怔的看著那被她扯得有些皺巴巴的蚱蜢,半晌才問道:“你什麼意思?”這蚱蜢不是他跟那姑娘的什麼‘定情之物’麼?她特意還給他,他怎麼又塞到她手裏了?
柳名歡在她手指尖流連了片刻,隨即放開了她的手,轉身欲走。
感受到那股莫名的留戀,方顏的心暖了一下。自然也就不肯讓他這麼不明不白的走掉。她伸手便攔住了他,這會兒心情已經稍稍好轉了:“柳名歡,你不能否認你認識那位姑娘吧?既然這蚱蜢是那姑娘留給你的暗號,你送給我做什麼?”
也許,是她誤會了吧,不然哪兒有將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送給不相幹女人的?以柳名歡的性子來說,更加不可能吧?
柳名歡不自在的撇開了目光,約莫是有些接受不了之前那幫無聊人的猜測竟是真的。不過他又很快移了回來,再度看著方顏時眼裏便有了一絲隱隱的笑意,似乎還夾著其他意味。
“看什麼看?笑什麼笑?”方顏頓覺他是在笑她之前極度撇清她對他的意圖,這會兒卻表現得像個妒婦,便有些羞惱的慍怒。然後她有些沮喪的抹了把汗,發現自己的確是破戒了——她原本想著除非他先示愛,不然她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她喜歡他的。
可是現在……她明擺著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醋意,沒辦法對他‘可能有心上人’這一事實視若無睹。也是頭一回,她發覺自己原來有著如此驚人的獨占欲。
她兀自在心裏想著,可不奢望柳名歡會回答她了。很自然地,她又將蚱蜢還回去,不樂意地道:“劍穗我收下了,這玩意兒我不要。萬一以後那姑娘找我麻煩,我可慘了,你知道我不會武功。”
但柳名歡飛快的翻掌,重將蚱蜢還回她手心,看著她的眼神非常堅定。他像是掙紮了片刻,才伸手——撥開了她額前的一縷亂發,衝她微微一笑,似在寬她的心。
方顏愣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欲言又止地,她握緊手裏皺巴巴的蚱蜢,看著他背影卻終究是沒再喚住他。也許……這樣就夠了吧……
“他是不是想告訴我……那姑娘不是他的心上人,蚱蜢也並非我所想的那樣,所以我可以很放心大膽的收下呢?”她喃喃自語,卻隻有迎麵撲來的夾雜著花香的微風聽她傾訴,而無任何給她答案的聲音。
但看著那重新回到她手中的蚱蜢,她又彎起了唇。不管怎樣,他很寶貝這蚱蜢沒錯的。之前他一把扯下繩子,對這蚱蜢卻小心翼翼沒有損壞一絲一毫,所以他堅持要送給她,必然有他的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