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死,關我什麼事?”方顏看著他複雜的眼神,壓著心頭怒火淡淡一笑。接著她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彎起嘴角:“曾經我以為你有多傲,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有弱點的人,與其他人沒什麼兩樣。so,你喜歡跪,就跪著吧。”
其他人當然不知道,方顏語氣中若帶了‘so’,說明她內心的憤怒已足以揍人了。當然她從來不揍人,但是她會發泄。
方顏轉身進了門,曦禾也跟著閃身進去了——她擔心郡主這樣子會出事。
走了兩步,方顏轉身瞪著柳名歡,見曦禾進來也沒說什麼,隻是上前去用力的關上了房門。自然那外頭的真瑤和翠紅都嚇傻了,不敢進房來。
‘砰’的一聲響之後,方顏才覺得心裏稍稍好受了一丁點兒。但這還遠遠不夠,她轉身沿著屋子的菱角走著,見著便宜又不會碎的東西便往地上扔去,直到屋裏一片淩亂,她才停了下來微微喘氣。
“郡主,砸這個可能比較解恨。”曦禾一直跟在她身後,就怕她傷了自己。不過當曦禾看見她的舉動後,知道她隻是發泄而已,便拿了上等的玉器遞給了她。
方顏一時沒注意,接過曦禾遞來的東西便往地上摔去。等到她發現有點異常時,那清脆的碎裂聲已經響了起來。她‘啊’了一聲忙蹲下身去看,看清楚之後頓時心痛不已:“曦禾,你簡直就是個敗家子啊……”
想當初她做個小文員,一個月才一千五百塊大洋,除去房租水電費,生活費就剩下可憐的七八百而已……所以她就算做了這什麼郡主,王府裏的銀子隨她用,她也奢侈不起來——她總覺得那會把這輩子的錢都花光了。
所以,她一直認為老天爺之所以眷顧她、讓她穿來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錦衣玉食生活,就是因為她以前太節省了。
曦禾眼裏有了一絲笑意,但她眼疾手快的製止了方顏去拾地上玉器碎片的舉動,輕咳一聲說道:“郡主既是要摔東西以作發泄,何以選些壓根摔不碎的東西呢?”
方顏被曦禾拉起來,見曦禾視線掃過之處,均是一些被褥啊衣裳啊手絹啊布盒之類的,便掙脫了曦禾的手,咕噥道:“你知道什麼?摔碎東西了多難收拾,而且浪費。”
她喜歡在生氣的時候將房裏弄得亂糟糟,然後有些微潔癖的她就會重新來慢慢收拾。這樣,她會逐漸忘了生氣,心情也會變得很好。
曦禾聞言微微搖頭,心想自己的直覺果然一直很準。她看著方顏一件件的開始將地上的東西重新放回原位,便也沒有阻止,隻是問道:“郡主喜歡柳名歡,就是因為他一身傲骨麼?”
“哪兒有那麼簡單。”方顏的絕大多數秘密行動都有曦禾參與,這點小事她便也沒有隱瞞。她一邊忙碌著,一邊說道:“喜歡一個人是很複雜的事情,我活了這麼多年也不止看見他一個好男人,但是呢,有時候感覺這個東西……”
她頓了頓,想不出好的解釋,手裏捏著衣裳便揮了揮,苦笑道:“總之不好說,不過現在也沒有說的必要了。”
“但是郡主還是會生氣,在看見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對郡主下跪,在聽見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對郡主開口之後。”曦禾眯了眯眼,心裏再一次肯定殺掉落雪才是上策。
感覺到曦禾身上的殺氣,方顏訝然抬頭,半晌後才道:“我生氣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失望。”
“失望?”曦禾不解。
方顏坐在了地上,怔怔然道:“是,失望……相處了這麼久,他一點也不了解我……他不必求我,我也會……”可是她在他眼裏就是郡主而已,那個折磨了他兩年的郡主而已,她還在奢求些什麼呢?
就連那郡主的親爹、親哥哥,以及伺候了那郡主這麼多年的貼身婢女,都沒辦法察覺她是假郡主,柳名歡又怎麼會可能察覺?何況,他原本就是背著讓那郡主傾心的任務而來,又被那郡主折磨了兩年後性格大變,頂多也隻會以為郡主迷上了他,是壓根不會懷疑如今的郡主已非當年的郡主了啊……
曦禾冷冷的看了一眼房門,心道她趁郡主方寸大亂時逼出郡主的真心話,若柳名歡還是冥頑不靈,就莫怪她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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