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執柔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先去隔壁看了一下小荷,小荷果然命大,在那樣簡陋的醫療條件下做的手術,傷口竟然沒有發炎,昨天晚上也沒有發燒,拆開紗布看了下傷口,恢複的不錯,已經沒開始消腫了。
另一邊虎子和傅康正在灶間做午飯。自己一直很好奇,傅康如果真的如他所說是那個所謂的神醫世家的家主,為什麼沒有隨從還有丫鬟什麼的跟著他,而且看他下廚的樣子,還挺像回事兒,怎麼看都不太像是一個大家族的族長的樣子。自己眼裏的古代家族的族長應該是那種做事情一板一眼、迂腐得要死的倔老頭,要不就是吃的肥頭豬腦的土豪。如果傅老頭真是的話,那還真是奇葩一個。
正想著,從竹林的小路上走來兩個人,推開用竹子做的院門走了進來,來人是耿老漢和病書生耿介。耿老漢看見楊執柔,笑著上前打招呼:“楊姑娘你要的衣服我早上進城給您買來了,您看看滿不滿意。”病書生在老漢說話的時候就把背在背上的背簍卸了下來,拿出一個大的包裹交給楊執柔。
楊執柔道了聲謝,轉頭吩咐虎子去給自己燒水,就拿著衣服進了房間,自己身上有血腥味,幸好現在是冬天,要不然早就臭了。
坐在床上攤開包裹,數了一下有八套棉服,兩套青布的袍子,這應該是虎子的。剩下的兩套灰色的袍子,還有兩套有些發黃的白色,有些像牙白色的袍子,灰色的衣服看上去比白色的大些,應該是小荷的。棉絮摸上去不是特別厚。衣服旁邊還放著幾套棉布放的中衣還有棉鞋。
據虎子說,棉花在這裏是個精貴的東西,普通老百姓穿不起的,那些地裏刨食的人冬天都是用綿布填充麻絮做冬衣,更窮的人甚至是用柳絮做冬衣。一些做小生意的小康之家才買得起棉衣。而皇室,官家,大富之家都是用蠶絲填充的衣服或者裘衣來抵禦嚴寒。
楊執柔從來不是挑剔之人,出任務的時候都是allblack,偶爾因為任務的要求會穿晚禮服之類的,其他時候從來都是T恤牛仔褲,冬天加個皮衣。大姐說自己是個沒有情趣的人,不懂生活。大哥也經常問自己:“你就一身衣裳嗎?”還說自己的衣櫥和老夫子的衣櫥一樣,不是黑就是白。
正想著,虎子已經將燒好的水提了進來,然後又去拿了個大的澡桶進來,最後又拿了些皂角給楊執柔。
楊執柔正準備洗澡,突然想起來自己從穿越過來還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呢。
出去和傅老頭要鏡子,傅老頭卻說自己一個老頭子不用鏡子。
沒法兒楊執柔又回到房間從水裏的倒影觀察自己。
水波蕩來蕩去的,看了半天,突然睜大了眼睛:這不是自己嗎!?雖然瘦的皮包骨,看上去卻和自己十三四歲的時候一模一樣。自己眼睛本來就不小,現在因為太瘦了,臉也沒長開,兩個眼睛顯得格外的大。黑黑的瞳孔,內雙的眼皮,彎彎的眉毛,長長的睫毛,讓眼睛看上去不止大還格外有神。鼻子很挺很小,鼻頭的痣也和自己前世一樣。嘴巴小小的,笑了一下,露出白白的牙,右側臉頰出現一個梨渦,額,也和前世一樣。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頭發了,自己前世雖然也是長發,但是知道背中間的位置,而且頭發有些泛黃,現在的頭發很長,到腰部,黑黑的發亮。嗯,頭發很讓自己滿意。
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養育自己的怪老頭是信佛的,自己雖然不信,但是輪回、前世後世什麼的還是知道的,這幅身子和自己同名同姓,又長的一樣,難道是自己的前世嗎,可是這裏又和曆史上的世界不一樣,這究竟是怎麼一會兒事兒呢。
脫了衣服,把自己泡在水裏,想不出所以然來,歎了口氣,唉,不想了,就算想明白又有什麼用呢,回也回不去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前世的自己在嬰孩時就被父母遺棄,在五歲的時候因為自己性格孤僻,被孤兒院的小孩排擠,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卻沒想到不認識回去的路,隻能在街上遊蕩,在自己就快要餓死街頭的時候被老頭撿了回去,團裏除了大哥和大姐,其他人都和自己一樣是被老頭撿回去的,自己在老頭還有團裏的兄弟姐妹的照顧下,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在自己十五歲的時已經在圈裏小有名氣,到了二十二歲也就是自己穿來之前,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傭兵之王了。本來想再幹幾年就退休去到世界各地走一走,然後找個美麗的鄉村過自己的下半生。沒成想到了這裏,不知道老頭他們是否還好,有沒有找到自己,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死傷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