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血色冰雹漸漸降落,距離這血泥沼澤遠了,那種怨煞的陰寒不能困擾它,於是冰雹化成了血雨,之後血雨化成了血霧……
“如果倒著來,這裏還真是……”
楊歡喃喃自語,心裏充滿了一種詭異和不安,不過巨棺不管他,它似乎有自己的使命,在金槍在將其留給楊歡之後,它就將楊歡帶到這裏,一往無前。
楊歡感受著巨棺的動向,不自覺的已經將其下沉的方向感扭轉,變成了一種直衝雲霄的騰空。
在他的感官之中,這裏似乎早已沒有了所謂的上下,巨棺之前的下沉,在此刻看來,似乎更像是直衝雲霄,直奔天空頂端的一種升空。
畢竟這裏太深,太高了,再加上滿世界的血霧,血雨,血冰雹,乃至那就在最頂端的血色泥沼……這一切都給了他已經血蒼穹將冰,冰化雨,雨化霧的錯覺。
楊歡好奇的盯著外麵一切血紅的世界,這裏罕見的沒有了****哀鳴,隻有近乎相合的安定,那血色之中,沒有了怨魂鬼物,哪怕是怨草,也隻是無聲的嘶吼,那鬼臉形狀的葉片隻是猙獰,並無聲響。
反倒是巨棺的血色照耀,越來越廣,越來越亮,血光之中,似乎消融一切,這裏的任何事物丟被其普照,然後化開一條通道,退避三舍。
很快,巨棺帶著楊歡直奔那血泥沼澤降臨下去,轟地落在了血紅泥土之上。
在那一刻,楊歡清晰的發現,這巨棺果然是倒立放置,棺蓋的位置,和血雨降臨的方向一致,換句話說,如果有人此刻在血雨之中看到楊歡,他可能是一種倒踩在血紅泥土裏的感覺……頭朝下,腳踩天。
而隻要那血泥對其沒有了束縛,恐怕下一刻他就會和那血冰雹一樣降落出去,化雨化霧……
從巨棺之中出來,楊歡踩在了血紅的泥沼之中,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堅硬,這沼澤……其實隻是血紅冰層之下的封印模樣,他距離真正的沼澤,不知有多遠,倒是那冰層之中的怨草,竟然透過了冰封之下的沼澤生長出來,搖動著,噴吐血紅冰雹,向著楊歡來時的方向墜落。
楊歡試著拔出一根怨草,竟然發現自己根本辦不到,不管他如何拚盡力量,都難以斬斷那短短的草葉,更破不開這血紅堅冰。
倒是那些鬼物鬼兵,乃至九嬰,在這樣的血紅冰層上不斷撒花,歡快的噴吐鬼氣屍氣,吞吐血煞,甚至能夠吞噬怨草。
楊歡的金槍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出現,懸在其身前,瑩瑩發光,朝著某個方向飛去,似乎在指路。
楊歡順著金槍的指引,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漆黑洞窟,然後順著洞窟,竟然從那血紅的堅冰層拾梯而下,一直行至一處真正泥沼中。
此刻楊歡的身邊已經沒有了任何人跟隨,因為這裏太冷,太煞,哪怕九嬰也靠近不了,楊歡也是因為抓紮金槍,所以一路能夠順著冰層的階梯走到極點,看到了一處血紅泥沼,乃至其中一座古黑色的祭台。
金槍拉引著楊歡,落到了祭台上,然後,那上麵的冰層開始顫動,一道道淡金色對光點化成玄奧符文開始鑽進楊歡體內,哪怕是他體內的應龍紋路,那種烙印在骨頭上的文字也退避三舍,深深藏在骨中不敢露頭。
反倒是這冰層裏的文字似乎每一個都讓楊歡感到安然,落在他的體內,不管是經絡、骨骼、皮膜、毛發、穴竅,乃至血肉,都有了一種暢通之感。
這種暢通,讓楊歡體內那團混元血胎有了前所未有的悸動,這些符文有九成竟然全部被其吸納,然後整個血胎開始綻放九色神光,這神光無一例外都是沾染血色,發出了陣陣洪荒之感。
楊歡此刻似乎失去了身體的控製,隻能夠感覺到這一切的發生,雖然有著不自主,甚至旁觀者的感覺,但楊歡能夠清晰的察覺這種轉變對自己的好處無窮和親近之感。
“難道這就是師傅說的開元至寶碎片?他把這東西傳給我,沒有說過放在那裏,我以為是那金槍,現在看來不是了,反倒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