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南三凶(1 / 3)

荊州,是上古大禹治水時“割地布九州”的九州,曆經千年興廢不衰,不少地方一直還有能看到千年前大楚文化的痕跡。

荊州城外十裏亭的茶棚裏一個中年書生端起手中的瓷碗,小心翼翼的品了一小口,小心翼翼的好像手中端著的是早春的龍井嫩芽一般。書生對麵一個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的男人背光而站。負手看著遠方,眉目間流露出凜冽桀驁的眼神,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這樣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讓人覺得他太鋒利,有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芒。男子看著遠處的荊州城,不禁念到:“白帝城邊足風波,瞿塘五月誰敢過。荊州麥熟繭成蛾,繰絲憶君頭緒多。撥穀飛鳴奈妾何。”

書生聽罷不禁一笑,“唐老弟,你這是想的誰家姑娘啊,聽著這詩怎麼念的酸溜溜的。不會是丁家姑娘吧”

唐姓男子轉身說:“巫山雲雨峽,湘水洞庭波。九辨人猶擯,三秋雁始過。旃裘吳地盡,髫薦楚言多。不果朝宗願,其如江漢何。我怎麼覺得張兄剛才那首荊州亭入朝酸味更大呢。”

“你這人,就是不解風情,我都躲回老家來了,發兩句牢騷,不想還招來你這廝一頓譏諷,不是和你說了嗎,莫談國事,莫談國事。”

“你張大人五歲識字,七歲能通六經大義,十二歲考中秀才,十三歲時就參加了鄉試,十六歲中舉人。二十三歲得中二甲進士,授庶吉士,常伴君側,你和我說莫談國事,不怕傳出去讓人見笑。”

這書生被一頓搶白,“唐傲老弟,你我之間又哪來的張大人,你還是不要拿為兄取笑了。你我也有多年不見了,怎麼想起到我這荊州來了。”

唐傲聽言道:“鐵麵神捕何忠明何老前輩初八金盆洗手,廣發英雄帖,各大門派及綠林英雄都會過來,我與他往日有過幾麵的交情,來湊個熱鬧,順便看看老兄你。”

“這個何捕頭我也有些耳聞,少林俗家弟子,算是難得的能人,當差四十年辦了無數的大案,載在他手上的悍匪巨盜不計其數,吃這碗飯的人若能全身而退也算是一件好事。”張書生看了看唐傲又問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家裏麵也會來人吧,當年你打出家門那事情鬧的沸沸揚揚,這次真見了麵準備怎麼收場。”

“哼,就家裏那些廢物,隻要不是老祖宗親自出馬,誰敢對我不敬。”

書生又喝了一口茶,“是,是,你唐大少爺多本事呢,當年一路從大巴山殺出來,你家裏麵連著派出了十三波人截你回去都沒能成功,好好的一個掌門繼承大典,讓全江湖看了笑話,我要是你家裏老人,也不能饒了你。”

聽到提起往事,唐傲擺了擺手,“現在的唐門已經進入了末路,自古唐門號稱器、技、毒三絕,自從孔雀翎和李探花之後,唐門再也沒有顏麵自稱三絕了,家裏麵的老人不思進取,下麵不少人還偷著研究些下五門的毒藥,唐門在江湖上早就是個笑話了,家裏想讓逼著我接下掌門的位子,又不肯讓我放手去整頓家風,這樣的蠢事我才不幹呢。”

“行了,你們家的事情我也不想聽,江湖上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天下皆百姓,卿何獨自哀。還是進城吃酒去吧,這時間也不早了,明日我與你一同去何府上見見鐵捕的風采去。”說完將碗中餘茶一飲而盡,邁步向著荊州城走去。

話說唐糖與李昂二人均是第一次第一次外出遠行,唐糖本就衣著華貴,,李昂新生乍貴,更是要過足了自己的富家公子癮。二人鮮衣怒馬,一路招搖過市,才出思南府不遠就被幾個小毛賊盯上了,那夥毛賊那料到遇上了兩個煞星,剛說完“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經典開場白,見唐糖一揮手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時,全都被扒光了衣服,臉上被刻了我是毛賊四字。經此一事後,李昂自覺正義感上湧,便鼓動唐糖要一路去懲奸除惡。唐糖本就是個愛熱鬧的小丫頭,二人一拍即合,此後二人先是去酒店客棧等人聲嘈雜之地大吃大喝,故意漏財,偏又專揀密林小路處穿行,生怕遇不上劫匪,這一路下來,竟有五六波不開眼的倒黴蛋落到了二人手中。隻是遇上的都是些蹩腳小賊,到後麵唐糖便沒什麼興趣了,不再出手製敵,卻不斷想出些奇奇怪怪的法子來整人,有五個人被倒吊在茅坑之上,頭剛好浸在糞便之中,開始幾個人還掙紮著將頭抬起,時間一久,眾人力竭之後,唐糖告訴幾人,若想活命,想辦法把嘴露出來呼吸即可,比方說,水位過高了,喝掉不就好了,然後,這五個人是活下來了,估計以後再也不會有膽量去做壞事了。還有一個出言不遜的家夥被吊在樹上,腿上還塗上了蜂蜜,雖然不能要了這人性命,但下半生和下半身都廢了,要不是李昂覺得殘忍,隻怕這人命都沒了。這樣過了月餘,二人才到了荊州外百裏的一個小鎮上。